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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心中乱做一团,更多的是无地自容。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高灿怕她生气不理他,坐到她面前,紧握着她的手,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
“最后一次确认,是你抱着思远和思妩哭。我从未对外提过他们的身份,你却光凭一个玉佩,就认出他们。”
锦瑟这才想起那次他的确突然出现,见她哭成那样却什么都不问。
“如此说来,你曾暗中确认过很多次?”
高灿眼睫闪了闪,有些心虚道:“你住在梨花巷的小院时,我夜里曾去看过你。你做噩梦,念着文彦的名字。”
怪道她那时总觉得屋中有股熟悉的香气,原来是他来过。
当初她无法面对他,如今知道了一切,更无法面对。
锦瑟羞红了脸,心中自责,怎可明知道不可以,还要结合在一起?
突然觉得心中疲惫,“你可知道,如此罔顾人伦的事,是要天打雷劈的?万一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且不说传不传出去的话,便是你我,如何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没羞没臊地过下去?”
这又是什么胡话?
高灿不允许她如此轻贱自己。
他有自己的娘,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还在的时候,他不敢有半分亵渎,她死后,他日夜放不下她,自责后悔一直折磨着他。
如今上苍可怜,好不容易有了新的身份,他怎可允许再一次失去她?
高灿忙抱住她,柔声劝慰:“你别胡说,就算天打雷劈,也是先劈我。”
这哪里是安慰人的话,锦瑟心中乱成一团麻,捂着脸眼泪更是凶狠。
高灿吻去她的泪,一遍一遍劝道:“什么罔顾人伦,这话日后不许再说。你是我哪门子的长辈?我有娘,惠妃才是我的亲娘。”
惠妃?
锦瑟瞪大眼,眼泪也终于止住。
高灿见她终于是不哭了,松了口气,越发抱紧了她,目光灼灼紧盯着她,柔声道:
“我敬你,爱你,从未将你当娘,你又何苦给自己枷锁?”
锦瑟被他看得脸热,却也无话可说。
她当初也的确没有将他当成那个身份。
在她眼里,他还没青岚重要。
便是因为这样,再次见到他才觉得愧疚,心疼,想要对他好。
这种心情,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出自于什么感情。
高灿见她神色松动,心中欢喜,越发的放软了语气耍赖,“你我如今是天子赐下的婚事,有天子威仪挡着,你怕什么?”
“有心思去乱想别的,不如多疼疼我,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锦瑟每次总是见不得他这般祈求的眼神,心一软,顿时不知说什么好。
何况他说的没错,如今她与他已是夫妻,什么都做过,再去纠结那些,未免有点自欺欺人。
她不知道将来等着他们的是什么,但眼下,她不忍见他失望。
将头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些急促却很沉稳有力的心跳,她轻轻点头:“上值快迟了,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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