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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锁在一间院落里的痴傻的女子。
得知那极有可能就是他遍寻了近二十年的萦娘,黎棹当下就恨不得立即冲到那间上锁的院子里,砸开门锁,亲眼瞧一瞧。
也正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牵动了旧疾,这才变得如此。
他本应现在就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她,和她滴血认亲确认身份,再去那间上了锁的院落将她的母亲救回来一家人团聚的。
可他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了。
否则,又怎么会只是情绪起伏剧烈一些,就会咯血晕倒呢?
他实在、实在是……
不敢,也不知道怎么向她开口。
手腕被她捏住,手指掐在他的脉象上,叶挽眠郑重说道:“黎叔的脉象很乱,比起刚刚被我带回医馆的时候还要更乱。可是以我现在的医术,还不能辨认出黎叔到底为何如此,不过,我会想办法治好黎叔的。”
她并没有因为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可以过目不忘就沾沾自喜,自以为可以承担下一家医馆了,在医道上,她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但不论如何,既然救下了黎棹,她就会负责到底,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他。
“我在想,是不是黎叔病还未好全就下地活动的缘故,没能好好休养,所以才会如此。黎叔最近还是别再管医馆里的事了,你就在屋里好好歇着吧。”
黎棹回过神来,哑声说道:“我已经好多了,木槿你不必担心我,不就是敲敲算盘,提笔写几个字,不碍事的。”
“那怎么行呢。”叶挽眠强硬说道,“你是我的病人,我是大夫,我要为你的身体负责,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这语气,和当年那个强硬将他留在府里,不许他出门去的女子十足的相似。
黎棹恍惚了一瞬,而后轻轻笑了起来,他说道:“我的身体我知道的,这是旧疾了,我若是真有事,早就有事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在屋里休养也是闷得慌,倒还不如让我管管账,有些事做,也不会太过无趣。”
看到叶挽眠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轻咳一声,说道:“只看账,其他的事我不碰也不过问,如此可好?”
叶挽眠也是无奈了。
这人,怎么就是说不听呢?
算了。
大不了自己多看着点就是了。
“那说好了,除了看账,你什么都不许碰!”叶挽眠凶巴巴地说道,“还有,喝完药才需出门!”
黎棹笑道:“木槿说什么,就是什么。”
尽管已经说好了,可叶挽眠心里总不安定,离开的时候也是一步三回头,目光落在黎棹那张剃掉胡须之后,显得有些过分苍白的脸,她下意识攥了攥手指。
重新抓了一副药,架在药炉上小火熬煮,叶挽眠回到后院打算煮些面食,挑开帘子的时候,恰好与正要出门的萧璟承打了个照面。
萧璟承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开门时懒懒打了个呵欠,还有些睡意,但看到她后,整个人就精神了许多。
叶挽眠心中挂念着黎棹,心不在焉地,只轻轻瞥了那道挺拔的身影,转身就要走。
萧璟承本该等着她开口打招呼,没想到她毫不理会他,眉头一皱,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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