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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以去那里看看吗?我还没有去过那个国家呢!”
当时的顾辞并不知道母亲承诺的“一定会的”潜藏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她只想着那真是太好了,她连家门都没出过几次,去那么远的地方一定会很有趣吧。
不管怎样,在母亲的悉心教导下,即使在那样一个极端的环境下,顾辞还是长成了一个知书明理的小姑娘,尽管年龄还很小,但是别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和这个地方的人不一样。
就是像她的母亲一样。
直到顾辞十岁那年,alex来到她的身边。
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对她无原则地纵容,轻易就瓦解了之前母亲给她建立起的三观——毕竟对年幼的孩子来说,当然是能让她随心所欲的人才是善,规则教义在这种对比下是多么的枯燥无聊。
alex从不会告诉她“这是坏的”、“这是不对的”,也绝不会和她说“你应该怎么做”,他只会告诉她,她做的任何事都是对的,她想做什么都可以。他在她的身边,谁敢说顾辞会错呢?
顾辞模糊地觉得alex的地位好像很高,最明显的是她的父亲对他的语气也非常客气,像是对待某位尊贵的客人驾临,她也察觉到alex在面对其他人时脾气总是不太好,以至于侍女们都畏惧与他对视或是对话。
在这里,他的兴趣只有一个,就是她。
alex对她一直保留着一个秘密,潜意识让他觉得阿辞是只独属于他自己的,任何人都不能把她分走,哪怕是“这个人”也不行。但是貌似这件事不是他说了算,“这个人”说话的分量很重,重到连alex也只能不情愿地答应他。
那是很寻常的一天,普通得一如以往。父亲难得同意顾辞去逛庙会,让她激动得几乎整晚没怎么睡着。天刚蒙蒙亮时她就坐在镜子前,侍女小心翼翼地为她上妆,把眼睑下淡淡的阴影细腻地遮住,用丝巾扎起低双马尾编成丸子,柔顺地垂落在两侧脸颊,带着十来岁女孩独有的明媚无邪。顾辞很满意这套妆造,她在落地镜前牵起裙摆转了个圈,显然心情很好。
在人来人往的繁华大街上,荷枪实弹的保镖隐在人流中,不远不近地跟着她,alex习惯性陪在她身边,看她低头在挑地摊上的香兰糯米糕,浓郁的椰香味弥散在空气里,又很快飘散在密集的人群里。
顾辞生性嗜甜,她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翻出几张纸币,示意摊主给她选最里面的那块,翘首以盼着裹着黄油纸的糯米糕从窗口递出来。
大概是她挑的时间太长,这家小摊的生意又很好,在她的身后已经挤满了人,等糯米糕递出来的时候,顾辞已经被团团围在人群中央,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请让一下。”顾辞很有礼貌,但是围在她身边的人脾气显然没那么好,张口就是一连串的本地语言,夹杂着粗俗不堪入耳的词汇:“有病吧买那么久!”
还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眼光在她全身上下来回留恋打量,黏糊糊的让人反胃,甚至她能感觉到有让人恶心的手在她的背后游移,不知道是谁越说越上火用力推了她一把,顾辞一个没站稳连人带糕一起着地,还没彻底站起来就被推搡着挤出了人群。
顾辞很有理由生气,但是她还是什么都没说,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准备去找alex。这时刚刚人群里一直用露骨视线看她的中年男人也出来了,他的眼光直接又下流,语带轻浮着问了她一个侮辱性的问题。
从没有人敢这么和顾辞说过话,巨大的震惊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反应,但是中年男人却误以为她表示默认,当即更要动手动脚起来——反正这种行为当地人已经习以为常了,过路人只是耸了耸肩,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当然也没有任何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意思。
但是很快想要猥亵她的中年男人就动不了了,一只手正牢牢钳制住他的手腕,“咔嚓”声格外清脆,一瞬间的刺痛让男人下意识地哀嚎着想抽出手,却惊恐地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他的双手软绵绵地垂下,两只手腕处竟然生生都被折断了。
男人颤抖着唇,下意识想要张口大骂,但是疼痛让他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始作俑者,而褐发少年正笑容满面地站在他身后,正尤嫌不够地一根一根地折断他的手指,甚至称得上是温文尔雅:“大叔,很疼吗?”
是询问的口气,但是他显然根本不在意能得到什么答案,继续气定神闲地把男人的手指反向折起,骨头的裂开声清脆,他却笑得更加愉悦,一只手的手指折完,他开始拿起另一只,男人的眼神从怨恨变成了恐惧,他的声音有些抖:“你是谁……放……”
“你话还挺多的。”少年懒洋洋地歪头,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男人的喉咙上,正准备用力。
“alex!”
顾辞反应过来,她大惊失色地上前拉住少年,阻止他接下来的举动。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急:“可以了。这边有很多人,我们走吧。”
少年唇角含笑,却没有松手的意思,顾辞的声音更急了一些:“我们走好不好?”
不知道是哪一个词取悦了他,他这才松开捏着中年男人手腕的手,在人群异样的眼神里听话地和顾辞离开,消失在人流里。没有支撑后的中年男人则终于瘫软在了地上,但正如之前不会对当街猥亵强占女性有反应一样,当地人对他的遭遇也不会给予多一分的关注——毕竟当地这么乱,死几个人伤几个人再正常不过了,只要和自己没关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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