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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个人,感受不到自己的喜欢……因为,她不是蕊蕊。
季岁清明白了,对方细蕊抱歉:“对不起方同学,这几个月打扰了。”
方细蕊摇摇头,拧眉看他,这个高傲的学霸,精气神似乎在顷刻间消失了。
……
“苏提上…杨柳丝…把船儿轻挽……颤风中桃李似怯春寒……”
汪细蕊上身一袭白素褶子、对襟、水袖,衣长过膝,下穿白马面裙,画着粉白妆容,开口的唱腔端庄厚重而又灵动婉转。
她轻晃水袖,轻柔的布料扫过座席左边的年轻公子哥耳垂。
他西装笔挺、面容精致、生着一双细长好看的丹凤眼,如玉手指把玩着一只天青色茶碗,朝对面的男人笑道:
“徐司令,汪小姐是最年轻、最有功夫的花衫,这一折《白蛇传》,徐司令以为如何?”
“杜公子捧起来的角儿,当然是好的。”
杜惊鸿对面的男人一袭嘉禾叶刺绣工艺的蓝呢色立领军服,黑漆帽檐,坐姿如松。
与他严肃刻板着装格格不入的是,徐银长了一张白净俊逸的脸,看起来像一个手捧诗书的教书先生,而不是喋血如麻的军阀大帅。
徐银驻军宛城不久,这城中的地头蛇军火商杜家独子便宴请他来锦章苑听戏,有几分示好的意思。
但徐银要的不是杜惊鸿的几分示好,他有些粗粝的大手猛的扯上汪细蕊的水袖,拉着她落到自己怀中。
杜惊鸿细长的丹凤眼一眯,听见徐银直白的问汪细蕊:“小腰不错,还是雏儿吗?”
汪细蕊一惊,粉白的脸红意渐浓,苍惶的觑着杜惊鸿。
“徐司令问你话呢,汪小姐还不快回?”
杜惊鸿手里的天青色茶碗快被他捏碎,片刻后温和的笑道。
汪细蕊便小猫儿似的说:“回司令的话,细蕊是。”
“那正好,”徐银转头看向杜惊鸿,“我这人粗犷,欣赏不来京剧这等文雅玩意儿,就喜欢直接的。”
“不如杜公子割爱,把这唱曲的伶人给我开开荤怎么样?”
“啪”
杜惊鸿手中的茶碗终是被他捏碎。
他爱听戏,捧了汪细蕊三年,砸进去无数钱财,不吃她是想等她长开,这姓徐的一来就想夺食?
徐银见他失态的样子,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从鼻孔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嗤。
杜惊鸿脸色阴沉,但他清醒理智,将这口恶气压下,大方的说:
“不过一个戏子罢了,既然徐司令喜欢,抬回去做姨娘便是。我先失陪了,您慢慢享用。”
说罢,他起身离开,没有多看细蕊一眼。
徐银在他背后微笑:“杜公子是个爽快人,希望日后杜家也像今天这样拎得清。”
杜月笙修长挺拔的背影停了一瞬,随后大步出了厢房,关门的声音很重。
徐银不在意他的失礼,注意力被怀中弱柳扶风的绝代名伶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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