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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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1页)

“你……”

季成因为心里惦记着春福,怕她一个人在家害怕,下手麻利了很多,亏得他运气好找到一片长满药草的空地,早早地就装满背篓,哪知道回来就听到这些个不堪入耳的话。这么多年来,他甚少发怒,上次王波欺负让他恨不得将人给拆了,这次又有不长眼的,还是他的堂哥,可真是丢人败兴,下手更是不留情。

“哪里来的乌糟人也不睁大眼看看这是谁家,不清醒?我今儿就把你打醒,免得将来祸害别人。”季成直打得那人抱头鼠窜,叫苦不迭,他心里更是恨,季坤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真是谁的心思都敢动,春福是他能肖想的?越想越怒,打得更是重了些。

“快别打了,季成……我是……我是你堂哥!”

春福睡得正香却被外面杀猪般的叫声给惊着了,坐起身缓了一会儿听到季成的声音这才下地开门出去。隔壁连生哥两口子也披着衣服出来了,连连问:“这是怎么了?又进贼了?”

季成坦荡也不怕丢人,直接朗声回道:“可不是?还是个色胆包天的花贼。”

季坤身上的伤才好不久,今儿又被季成好一顿打,浑身上下没处完好的,他悄悄扭着脖子看了一眼季成,只见季成的眼睛里依旧有吓人的火光,胸膛震动,显然怒气未消,他缩了缩疼痛不已的身子,小声道:“你这打也打了,该是解气了吧?这话儿不要说出去可成?不然我还怎么做人。”

连生嫂走过来啐了他一口:“亏你好意思说的出口,有胆子做没胆子认?一把年纪了也不知羞,做这么不要脸的事儿。”

连生叹了口气:“换做旁人就是闹个天翻地覆也无碍,可你们总归是沾亲带故的,要是给外人听了与你们也没什么好处,何况他吃了这一顿打该是长记性了。”连生见季成身上的火气还很盛,低笑一声:“快收拾收拾你这样子,就跟要杀人似的,别吓坏了你家春福。”

春福刚在门口站着没出来,等季成停了手才开门出来,她确实也怕季成失手把人给打死了,可刚才见他打的都是不会伤人性命的地方,这才放心了,那季坤也该是给顿教训,免得让他以为他们两口子都是好欺负的。

季成深深吐息几口,将心头的怒火压制下去才看向连生两口子:“对不住,吵着了大哥和嫂子,你们快回去睡吧,这事我自己来就成,我有分寸。”

连生嫂跟着连生往回走,想了想又转身和春福说:“春福快先回屋里去吧,这晦气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污眼睛。”

春福点头笑了笑,见季成也示意她回屋里去,她忍不住问他:“那你呢?你做什么去?”

季成提着季坤的衣领将人拉起来,恨恨道:“我把他给二叔送回去,看他养的好儿子。一肚子男盗女娼,看了就让人倒胃口。你先回去,我回来了会叫你。”

夜风吹动她的乌发,随着她转身扬出温柔诱人的孤弧度,季成看眯了眼,这般俊俏的好模样谁人敢觊觎,他就是拼了全身的力气都不会饶过他们。看着跟前的这个人更觉厌恶,提着他的衣领往前走,季坤瘸了腿走得甚是不利索。

“季成,我好歹是你亲大哥,你别得寸进尺。”

“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爹娘生了你这么大的儿子。好好想想回去怎么和二叔交待吧,我不会轻饶你。”

☆、第46章

银月弯弯,树影婆娑,虫鸣阵阵,偶有一丝凉风吹过来,季成的火气却没消下去半点,别的男人觊觎自己的娘子,谁心里能痛快了?忍不住又踹了季坤两脚,什么亲人,通通都是狗屁,除了在自己倒霉的时候狠踩两脚还能做什么?

季坤痛得哇哇直叫唤,得空能喘匀气了,才说:“季成,你别得意,看我爹怎么收拾你。你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吗?我听人说塞外的胡人弟弟娶嫂子,哥哥娶弟妹的多了去……唔……”

季成抬手甩了他一巴掌,使了大劲,生生打落了季坤的一颗牙齿,怒气沉沉道:“季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丢人败兴的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可没你这种不是人的亲戚。我就看二叔总不至于糊涂至此吧?你要是屡教不改,可别怪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季二叔夫妻两也正在家里愁季坤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季二叔刚要出去寻人,见季成手里提着个一嘴血的人进来,仔细看了一眼,那面目青肿的可不正是自家儿子?老婆子更是心疼的哭嚷:“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动的手?才养好的伤,又成了这个样子,我找他拼命去。”

季二叔也皱眉问:“怎么回事?”

季成将人往前一推,像扔石子儿一般将他甩了出去,冷声说道:“人是我打的。”看着二叔登时睁大了眼,满脸怒气,季成继续开口:“他不规矩,对我娘子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二叔,你看着办。你要是还护着他,我无话可说,我季成可不怕事,大不了闹个天翻地覆,我这么多年什么都能忍,唯独春福的事忍不了,若是还有下次,到时候可别怪我来了脾气,失手把他给打死了。”

季二叔因为季坤打小离家,好不容易留了条命回来,自然是百般疼惜,哪知道他们不在的那些年来,他染了赌瘾,现在又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要是给外人知道了他可还有什么颜面在这村子里待下去?别人只会笑话他教子无方。只是季成下手未免太狠了,比赌坊的人下手还狠,这些伤又得花不少钱。

“你给我带回来,我自然会收拾他,二叔又不是不讲理的,可你把人打成这样,这又有什么用?家里就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连吃饭都成问题,去哪里拿钱给他治伤?你这不是添乱吗?”季二叔痛心地看着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儿子,话里忍不住带着埋怨。

季成只当听不懂他的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记吃不记打,就得多打几次,让他长长记性。咱村里除了他还有谁整天走街串巷的?这一次我饶了他,别人能行吗?二叔,自己明白,我也不多话了,我先回了。”

季二叔看着季成的背影隐在夜色中,看着在老婆子怀里哭诉的季坤气不打一处来,在他身上重重拍了两下:“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除了成天惹事还能做什么?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管你,让人把你挫骨扬灰了,我看不见才好。”

季坤身上正疼得厉害,又被爹重重拍了两下直觉得身子骨都要散架了,顿时恶声恶气道:“爹,你是要打死我?你赶紧找把斧子来,一下就痛快。”

季二婶推了把老头子,冷哼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咱儿子的错?谁知道那个春福是不是个下作的?万一是她勾引人呢?季成的话能信吗?”

季二叔闭了闭眼,心里暗叹,这世上最可信的就是季成的话,更何况自家儿子那副样子,除了瞎眼的人才能看上,无力地扶着额头:“得了,回去吧,别在外面丢人了。”

季坤依旧不罢休,从院子进屋里都花了大把的时间,他恨得咬牙切齿:“这事没完,等我好了,有他季成好看。我非得把这个仇讨回来不成。”没过多久真让他得了机会,这自然是后话。

季成在回去路上还有些恼怒自己没本事,若是他有能耐些何必留春福一人在家里?往后若是让他知道谁还敢欺负春福,他必定打的他们连家门都不认识了。对于空有一身蛮力的人来说,很多事情,拳头硬不硬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春福被吵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不时地往黑灯瞎火的外面看一看,什么都见不着。遇上这种事,若是被闹大了她就是有理也说不清,这个时代女人有多么惨,她是知道的。没有发生过的事,一张嘴却敌不过众人的斥责,她也不是没听过有含冤受屈跳江以表清白的,而有的因为倔强便是受尽万人辱骂被迫害也不认罪,最后也不过是落得被害死的结局。她庆幸自己遇到的是季成,又恰巧被他给撞见。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急忙跳下炕去开门,季成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才准备敲门门就开了。所有的气在看到她完好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才消下去,咧嘴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春福仰着头看他,眼睛里泛出轻柔水光,莹莹亮亮的看着很是喜人,她声音娇脆:“因为我只记得你的声音,所以你一回来,我就能认出来。”

季成听得暖心,见她伸手要碰自己,赶忙躲了躲:“从山上回来还没来得及洗,我先去洗洗。”

春福一直给他留的热水,这会儿差不多该是正好,自己出去给他倒水拿毛巾,可不就是个贴心的小娘子。季成今儿由着她伺候着,突然长长吐口气,惹得春福问他怎么了。他笑着说出了口恶气,心里舒坦,连筋骨都舒展开来了。

春福给他擦干身子,季成回去翻找自己的衣服,春福倒完水回去见他要往身上穿,从他手里接过来,羞着说:“别穿了,大热天的穿这么多做什么?”

季成好笑不已,跟着她上炕,笑问:“这是怎么了?我平时不都这样睡的?”

春福等他在自己身边躺下来,才靠过去,双手在他身上不规矩起来,喃喃低语着:“我前天还想着等咱们多赚点钱,把日子过好了再要孩子。今天等你回来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家里太空了,连我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季成,咱们别等了,要个孩子吧?”

季成正欲开口,她的唇已经落在他的脖子上,他心里一顿,有些无奈,将她推开些:“哪是你这样的?你还没问我同意不同意呢?总不能你和我说一声就成吧?你可真是霸道。”

春福重新压下去,趾高气昂道:“怎么不是?那你听我的不?”见他点头,笑得更欢:“那不就成了?难不成……我记得你有本画册,可以拿出来学一学。”

季成本就以最后一点理智压制,却被她这句话给挑起了全部的火,翻身压住她,低笑道:“反了你了,你这丫头真是胆大。”

春福将他拉下来,也带着浅笑:“你不嫌弃不就成了?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谁也不能分开我们。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刚开始也很气,可是我只要想到你很快就会回来我就安心了,你知道吗?我都没听到他说什么,我睡着了。”

季成点了点她的鼻头,笑道:“真是没心没肺,你没听见可全给我听到了。我心里有多稀罕你,就有多恨他们。我季成这辈子失去了那么多,没有朋友没有兄弟,连唯一的娘子他们都还要觊觎,我怎么能容忍?一个人待的时间够久了,我不想继续下去。两年时间太长,我怕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春福所有的话都变成一抹轻吟从唇间滑出,他像是这天地间最滚烫的火,以凶猛的攻势烧遍她全身,只是他的动作很轻,两人都是生涩的学徒,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前进。她以前不习惯和别人有太过近的接触。可是再遇到季成后,这些感觉全都抹去了,他像是这世间最诱人的果子,让她放弃了一切矜持,只为能与他离得更加近。她大抵真是个胆大的人,当初不管有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却是真的一眼就看中了他。

季成额上的汗淌下来落在她细嫩的脖颈间,像是在这片灼热中掉入了一滴水,给她带来点点凉意,让她混沌的神奇变得清明了几分,却在这时她感受到了他的进入,尽管很小心了,可还是痛的她直哆嗦,要不是她忍住了,怕当即就要哭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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