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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前世比较,显得现下腹中胎儿命如草芥,她没有好好对待过它,得知它到来,她没有半点喜悦,还在犹豫要不要留它。
她觉得自己不是个好母亲,当然魏琨也不是个好父亲,有他们这样的父母,这孩子不该生下来。
伏嫽只允许自己犹豫三日,如果过了三日她还想不明白该怎么办,她便狠心些,打了孩子,就如同她在梁光君面前说的,她要做魏琨的幕僚,她和魏琨从此君臣,再无夫妻情分。
魏琨急急忙忙把堆积的竹简料理掉,再喝完蜜水,才回后院,主室门是关着的,阿稚跟斗鸡似的守在门前,魏琨别想进屋子。
然而魏琨也没想立刻进房,他要沐浴。
阿稚再不情愿,也得和巴倚两个抬水。
伏嫽身边服侍的一直都只有阿稚和巴倚,两个小女娘做事很麻利,是以也从来没想过再往内院添人。
但眼下他看着小女娘们哼哧哼哧提水进盥室,觉得这院里人太少了,他记得以前的伏家,阿稚是伏嫽贴身女婢,用不着干苦力活,只要陪着伏嫽玩乐即可,伏嫽院里服侍的就有六七个奴婢,伏嫽当初嫁给她,陪嫁过去的也有不少仆婢,后来都被遣回伏家,伏嫽身边也就只有阿稚一人服侍,来了寿春才多一个巴倚。
他再看看这方院子和住房,都太小了,住惯了高门大院的伏嫽跟着他住了整整三年小门户。
她没有抱怨过一句。
这院子该扩建了,院里也该多添一些人了。
待盥室水满,魏琨进室好生洗的干干净净,才从隔间回主室,瞅着间门落锁,这要不是故意的,也说不过去了。
魏琨探头到窗外,外面阿稚还在同巴倚义愤填膺,嘀咕魏琨负心薄幸,要娶新女君,把伏嫽抛弃在一旁。
魏琨把窗户敲的砰砰响,“谁说的?”
两人坐在台阶上,听见声音回头,看魏琨一脸黑,都想跑。
魏琨人走出来,脸色难看的瞪着两人,“毁谤主君,你们是不想活了。”
巴倚瑟瑟发抖,阿稚也怕,被他吓得哭出来,“是将闾阿叔说的,现在全寿春都知道主君要娶扬州牧的女儿!”
将闾这嘴是真大,破事传的人尽皆知。
魏琨牙齿磨的咯吱作响,叫巴倚去把将闾叫进来。
魏琨问将闾,“我几时告诉你我要娶扬州牧的女儿?”
将闾道,“主君没说,是扬州牧使节偷偷和他的随从说话被奴听到,他说主君与扬州牧有交情,肯定想亲上加亲。”
魏琨脸色难看,“我让你回来告诉她,我在广陵国停留,是因广陵王眼见大势已去,不惜捣毁堤坝,广陵国成了泽国,我要排水救人才耽搁,你说了吗?”
将闾支吾着,“奴以为这是主君的借口
。”
魏琨问他跟多少人说过。
将闾想了一下,很老实的告诉他,眼熟的都说了,他还掰起手指头数。
魏琨脸铁青,让他闭嘴,他赶紧把嘴闭上,魏琨就让长孺把他送去营地,依军法打五十杖,以后敢再聒噪,嘴打烂。
魏琨这里威吓了一众奴婢,才叫阿稚开门,阿稚被唬怕了,哪敢再不让他进主室,忙拿来钥匙开门。
魏琨入室就见伏嫽半抬起脸听外面说话,显然是听到耳朵里了,嘴边还有不自觉的笑容,她转过头瞟了眼魏琨,又卧回去眯着眼养神。
魏琨三两步近前,脱了木屐爬进床,贴着她的背睡倒,手扯寝袍腰带,把那柔白窈窕的身体剥出来。
“我看三姊夫也很闲,让他去新地当属官。”
边说着边把伏嫽搂怀里想纡解连日来的惦念,胡茬戳的伏嫽发痒,薄唇也吻住她,托着柔软腰肢鼓励她胯坐。
伏嫽绵绵胯坐好,感触着悍凶,她幸灾乐祸起来。
“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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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好意思今天有事,没时间写满三千字了,这章给大家发个红包!
魏琨怔住,赶紧小心把她放回被中,翻身下床迈着沉重而快速的步伐,冲进了盥室。
伏嫽双手遮住脸,没忍住咯咯笑了出来。
等她笑够了,才有空想起魏琨刚刚说过的话,他想让三姊夫原婴去新地辖管,这不是随口一说。
三年前原家被戾帝刻意贬谪流放,举族发配崖州,虽然伏嫽想出用游侠去救原家人,但死在半道上的原氏族人也有不少,活下来的原家人隐姓埋名,跟着伏家从舞阳迁徙到寿春。
曾经在长安是顶级豪族的原家尘封在时间的泥土里。
起用原婴要怎么起用,是让他以原家嗣子的身份还是让他继续以伏家门客的身份,这两种身份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前一种,意味着魏琨想借重用原家嗣子向天下放出信号,他魏琨愿招揽天下豪族义士共举大业,用原婴就是诚意。
一旦魏琨开了这个口子,长安豪族、地方豪强都会观望,聪明点的像扬州牧那样,趁着魏琨还没有壮大,想办法也要和魏琨搭上,嫁女儿是最有效的姻亲关系,魏琨能拒一次扬州牧,还能拒无数次其他的豪强势力么?
伏嫽才好的心情,又有些落寞,其实对她也不是没一点好处,毕竟原婴是她三姊夫,两家有姻亲,魏琨用他,也是在间接扶持她的娘家姻亲,虽然这用处不大。
伏嫽微瘪嘴,刚刚就不该嘴快告诉他怀孕了,这下倒好,先让他得意,且有了孩子便不能夫妻同房,他这大半年又在外打仗居多,回来还不能碰她,像他们这种起始于身体欢愉的夫妻,若没了那档子事,还靠什么维系情分,她不信魏琨会亏待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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