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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怕魏琨另娶妻或另纳姬妾,魏琨也不能用孩子拿捏她,揣在她腹中,她才是决定孩子去留的关键,魏琨但有一点不好的,她都不会让这个孩子生出来遭罪。
伏嫽拿过寝袍穿好,慢腾腾下地,踱到间隔盥室的隔门,听里面低沉的闷哼,她有些耳热,转过身走到交窗边,开了窗瞧廊下两女娘像蔫鹧鸪,显然是被魏琨吓得不轻。
伏嫽宽慰了几句,让她们速去备食。
他排解出来,就要吃饭。
两人忙不迭去厨下催饭。
伏嫽跽坐到案桌边,挑了卷书简打发时间,将过两刻钟,隔门开了,魏琨换了身材质更纤柔的衣袍,几步到案边,也挨着她坐倒,整个人都是紧绷的,一双长眸看着那平坦小腹,手想摸又不敢摸。
伏嫽抬头他,他立刻扬起笑,是毫不遮掩的欣喜,带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局促。
人生第一次当阿翁,乐呵正常。
“能不能让我抱一抱?”
伏嫽还不知他的德性,他说要抱,那是要她坐他怀里,紧紧搂着的,怪不得换了身纤柔材质的衣袍,还是顾及孩子。
伏嫽放下书卷,勉为其难的嗯了声,但提醒他不可以搂太紧,一个月大的胎儿可受不了他的手劲。
魏琨坐的板直,抬手捏着她的胳膊,扶着她坐到腿上,她嫌硌的挪了挪身,也没挪走什么,脸上是不太情愿的神情,但身子老实的伏到他胸膛上,任由他的一条手臂小心翼翼的环着腰身。
半晌他又凑近问能不能亲一下。
伏嫽还是不情愿的神态,把脸抬起来,和他接吻,素日里跟饿狼似的男人,这回破天荒也知道温柔了,亲亲唇,再舔舔舌尖,克制的浅尝辄止。
伏嫽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温情脉脉,一直黏着他亲,直亲到身软体酥,他有一点想凶的苗头愣是掐灭了。
两人亲昵了一会功夫,到阿稚和巴倚进来摆饭方歇。
伏嫽和他手牵着手到食案前,还是摆的一张食案,满满当当摆满了菜食,她和魏琨坐下就食,也很奇怪,这阵子她一直没什么食欲,这会倒有胃口,竟吃了半碗粺米饭,还喝了盅逢羹。
魏琨也是一阵风卷残云,吃的那叫一个香。
夫妇都填饱了肚子。
魏琨又重提先前让原婴去新地的事情。
“我与三姊夫是连襟,六安国交给他,我更放心。”
伏嫽心中微动,原来他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用原婴放心。
她嘟哝着,“你跟我说什么,你想怎样不都怎样。”
魏琨哦一声,“那我想把外舅调派广陵国,也不用跟你说了。”
伏嫽愣了愣,广陵国都被他打下了,现在和六安国是同时归属于他的两块新地,他把这两块地分别交给原婴和她阿翁。
在扬州牧想把女儿嫁给他的档头,他这么做,总不能是闹着玩。
魏琨这造反大业才起了头,就先放权给她娘家,这会劝退想入伙的新势力。
伏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他是在有意扶持她的娘家,哪怕以后都只能单打独斗,得不到任何势力的帮助。
伏嫽说不触动是假的,梁献卓千方百计的压制打杀她的娘家人,而他能全心信任她的娘家人。
其实处在掌权人的位置,魏琨此举很危险,极有可能会被外戚窃取权柄。
伏嫽翕动着唇,“你不怕吗?”
魏琨笑起来,问她怕什么。
确实没什么可怕的,她阿翁不是恋权的人,魏琨有用人的气魄,也无惧外戚架空,这是他的底气,即便将来他改变了主意,收回权力,她相信,只要伏家及其他姻亲没有作奸犯科,他也不会对伏家痛下杀手,他留给了她最柔软的腹地,信她爱她,能为她做到这地步,两辈子也只有他了。
把他和梁献卓比,是对他的侮辱。
伏嫽目光闪烁,未几打着哈欠说困了,让他献一回殷勤,抱她回去睡觉。
大半年下来,夫妻才睡到一起,极难得的,隔日连魏琨都起迟了,在床上和伏嫽腻歪好一会,直到阿稚敲门说伏叔牙和原婴来了,他才和伏嫽唇舌分离,非要她答应,没亲够的回来继续补上,才拖拖踏踏的出了门。
伏嫽脸颊滚烫,说好的克制呢,她就说他一点也不亏待自己,不能像以前那般在床笫间对她肆意摆弄,可能讨口舌便利,要亲吻要个没完。
阿稚进来和她说,院里又添四个女婢,以后阿稚和巴倚就不用太忙碌院中杂活,她们只要安生陪着伏嫽解闷就好。
且魏琨还打算把现有的院墙拆了,再往外拓宽成一个大院子,以后院子里不仅有伏嫽的花圃,伏嫽在长安闺中时住的院落景象,都可以复刻。
阿稚和巴倚忘了昨日惊吓,把魏琨狠狠夸了一通。
伏嫽也被哄的服服帖帖,心间都像浸了蜜糖,她在两人服侍下简单梳洗,下边女婢来请她去客室用朝食,伏嫽便往客室去。
客室里,魏琨已交代
了伏叔牙和原婴,让他们分别赴往两块新地,伏嫽入内就看见一张舆图挂在架子上,被魏琨占据的三地划出圈,直接刻上九江,倒也不算意外,九江郡是他们的大本营,所占地盘也用不着再另取名,九江为辖地名,吏治依然在寿春,刚得来的两个诸侯国直接除国,下辖六安、广陵两地,分由伏叔牙和原婴暂管,至于他们的属官,自是从辖区内各县的县令中选出,择勤恳为民提拔。
魏琨把张绍借给原婴三个月,等六安兵防建起来,再让张绍归寿春,魏琨又支了自己的太守丞和主簿给伏叔牙,伏叔牙是征战了几十年的老将,打仗戍守在行,治理地方算新手,且广陵国才遭水淹,百姓伤亡惨重,伏叔牙需要有人辅助,这两人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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