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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战的结果却出乎意料,云国五座城池失守,西凉仅丢了两城。
究其根本,只能是北国自主停战,目的便是换沈之砚归国。
西凉放虎归山实属无奈之举,否则城池不保,却又不甘心真让沈之砚归国。
于是便有了监守自盗这一出,护送沈之砚的是西凉人,截杀沈之砚亦是西凉与听雨楼做的买卖。
除此之外,没人能掌握沈之砚的行踪,还这般清晰地透给听雨楼。
楚凛道:“西凉人蛮夷反复,言而无信是常态。”
洛晚轻抚马鬃,淡淡道:“在西凉为质十年,沈之砚定是了解西凉人脾性,西凉不肯放人才归朝,何不装做庸才?”
“且不说北国是否愿为庸才割让城池。”楚凛顿了顿,“这世上有种人,可以忍辱负重,但他的高傲与自尊不允许他藏拙。”
沈之砚便是如此,绝代风华形容他也不为过。
日影渐至中天,洛晚突然勒住缰绳,马停下来。
“嘘。”洛晚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听。”
除去鸟叫、溪流、风声,山林间死一般的寂静。
但静下来听,便会发觉还有车辙碾过山道的声响。
“是西凉铁骑,是沈之砚。”楚凛沉声道:“西凉人常于马蹄上一种叫马蹄铁的东西,这也导致西凉马奔走山道的声音与普通马不同。”
这个时辰,这条荒僻山道,除沈之砚之外,也不作出第二人想。
洛晚蹙眉:“却不见昙音。”
既已知沈之砚出现在附近,那截杀沈之砚的昙音为何不在。
楚凛道:“不应该是这里,此处距乌潭镇尚有十余里。”
“他改道了。”洛晚平静地看着声音来源处,“此刻乌潭镇,昙音截住的怕是空车。”
“记得那个沈府死士么?“洛晚指尖轻叩剑鞘,“他杀我不成,定会通风报信,沈之砚绕道并非为避开昙音,而是为了避开我,不料却是冤家路窄。”
楚凛会意,忽然勾起唇角:“你说的那位高手,此刻会在乌潭镇对付昙音,还是赶来护主?”
“这里,对付昙音,暗处的那个箭手够了。”
那一箭的力道和准度绝不是普通箭手可以射出,她肩头的箭伤仍在隐隐作痛。
洛晚将马缰系在枯树后,与楚凛隐于山坡背阴处。
远处尘土飞扬,一辆马车沿着林间窄路疾驰而来,车辕上西凉军的狼头徽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是他。”楚凛的声音压得极低。
洛晚倏然起身,腕间银光乍现,三枚飞镖破空而去,精准钉入马匹后腿。
“吁——”
马儿吃痛,前蹄高高扬起,整个车厢在剧烈的颠簸中倾斜,随着一声巨响,马车轰然侧翻,激起一片尘土。
随行的西凉军顿时乱作一团,四下逃窜,上头表面吩咐他们护送沈之砚,实则暗地里让他们遇到困难就跑。
沈之砚死就死了,死了更好!
楚凛转瞬掠至翻倒的马车前,一脚踹碎厢壁。
木屑纷飞间,一道掌风迎面袭来,楚凛一把扣住那人手腕,借力旋身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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