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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宣感觉自己要被整得精神失常了,咽了咽口水,道:“药方是冯夫人手下的刘嬷嬷给我的,药是我抓的,她承诺保我在京师一帆风顺我才信了她,但煎药喂药都是叶夫人身边的人做的,与我没有半铜钱关系!”
洛晚默不作声盯着他。
徐宣冷汗“咻”地又出了一身,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我全都…全都说了!”
半晌,洛晚浅浅一笑:“那便多谢徐大夫如实相告了。”
徐宣思索着问:“可以放开我了吗?”
洛晚摇了摇头,对徐宣道:“不可以哦。”
徐宣道:“我全都说了你为什么还不放开我?”
洛晚将人捆在床柱边,又在案几上搁了一碗清水和几块干硬的馍馍。
徐宣顿感不妙:“这是做甚?”
洛晚道:“我试过的,徐大夫省着点吃,够撑好几天。”
说着,拾起桌案上的匕首,走到门口又退回几步:“过几日,我再来瞧你,不要想着逃跑,你在哪,我都能抓到你。”
一个人办事,终究是麻烦些。
这小院偏僻,将徐宣困在此处,总好过他再逃,日后指认冯玉芸,还得靠他这张嘴。
夜风穿堂而过,洛晚忽然想,要是楚凛在就好了,有他守着徐宣,她也放心许多。
这念头刚起,她立即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她自诩心狠手辣,可偏偏对楚凛,总有一分不该有的犹豫。
洛晚闭了闭眼,将杂念压下,转身离开。
夜雾渐浓,少女的身影融入黑暗,朝着宰相府的方向进发。
在京师,盯着洛晚的无非就两个人,一是冯玉芸,她也的确做了,在西院外面派了不少家丁。
二是江辞尘,长街那一眼他眼底闪过的锐利,洛晚看得分明,这位少将军的疑心,怕是已经如野草般疯长。
无论江辞尘的怀疑是源自锦西城的初见,还是乌潭镇刺杀沈之砚的那一面,洛晚都要借此洗脱嫌疑。
在京师做什么都被这样一个人盯着,尽管再谨慎小心,都难免被他发现马脚,既然江辞尘怀疑,那便证实自己没有刺杀沈之砚之心。
洛晚假借琴谱名义来到宰相府,不动声色地出现在沈之砚身边,也是告诫暗处那人:
我可以甩开你的探子来到沈之砚身边,要是我想杀他,他现在已经死了。
正如洛晚所料,不久后,一抹黑影窜上沈府墙头。
不过沈之砚发现江辞尘,并非洛晚提醒,而是他在西凉为质十年练出的谨慎。
沈之砚抬眼望向屋檐上的阴影,朗声道:“江少将军!”
既然沈之砚出了声,江辞尘便不遮不掩地从屋檐飞下,落在俩人面前。
北国疑心沈之砚,明面上因乌潭镇刺杀一事所派的守卫,暗地里还是为了监视他,进出沈府的人无一不要经过查验。
这沈府的暗卫,皆来自江辞尘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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