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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向层层叠叠的灵位,敲打木鱼默诵经文,素色衣裙在香火缭绕中显得格外虔诚。
佛口蛇心,诵的是救世经文,行的却是豺狼手段。
池明礼已经掀开长袍,规规矩矩跪在蒲扇上。
冯玉芸未睁眼:“你们出去,绾绾留下。”
池明礼不明所以:“为何?”
在他的记忆里,母亲素来信佛,常携他们兄妹在祠堂诵经祈福,今日这般独留洛晚的情形却是头一遭,着实令他摸不着头脑。
池明诗会意,拽着池明礼的衣袖往外走,低声道:“母亲自有道理,我们先出去。”
临到门槛处,她忽地回首,冲着洛晚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待脚步声渐远,冯玉芸敲打木鱼的动作停住,仍背对着洛晚:“绾绾,跪下。”
香炉里三炷线香将尽未尽,灰白的香灰颤巍巍悬在末端。
洛晚抬眸望向角落那块积灰的牌位,那是池绾绾生母,叶氏的灵位。
洛晚分寸未动,反问道:“为何要跪?”
冯玉芸道:“你一介女子,尚未出阁,却在朝堂上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洛晚平静地道:“我是女子不假,尚未出阁也不假,可北国没有任何一条律令,禁止未出阁女子谈论政事。”
冯玉芸依旧是一副贤妻良母模样,语重心长道:“你的话不止代表你一个人,更代表了整个池家,若因你一人之言而牵连整个家族,你岂非成了池家的罪人,你母亲早逝,我自然要替她好好教导你……”
“不必了。”话音未落,便被洛晚打断:“绾绾谏言乃陛下钦点,冯姨娘如何教导?是要教我抗旨吗?”
整个池府都是叶氏母子的埋骨地,冯玉芸居然有脸与她谈论叶氏。
此言一出,冯玉芸面上鲜少地露出怒色,转身道:“池绾绾,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
洛晚道:“冯姨娘。”
冯玉芸道:“你知道我是你的姨娘,你用这种语气和长辈说话,这便是你离家这些年,你外祖父教给你的吗!”
洛晚道:“冯姨娘好像格外喜欢提起已逝之人,外祖父教给绾绾的,是为人当如青竹,宁折不弯;处世应似明镜,不染尘埃,真正的礼数不在虚与委蛇,而在明辨是非。若是因为所谓的长幼礼数,便要昧着良心颠倒黑白,那恕绾绾不能苟同冯姨娘的观点。”
冯玉芸气急攻心,喝道:“刘嬷嬷!”
一直守在门口的刘嬷嬷闻声,立刻跑了进来。
只余棠梨一人焦急地候在门外。
冯玉芸道:“池绾绾出言不逊,以下犯上,家法处置。”
刘嬷嬷应下:“是。”
东院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从洛晚没有自侧门进入池府开始。
抓不到其他把柄,便以以下犯上为托词,势必要给她扣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刘嬷嬷摩拳擦掌,长木板在手心掂了两下:“大小姐,伸手吧。”
几个板子而已,洛晚捱得起,但池绾绾捱不起,叶氏被冯玉芸打压到死,她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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