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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寒道:“毕竟裴公子也是沈少师的学生,与我同在弘文馆学习,若是你未参赛而我拿得头筹,说到底这第一胜之不武。正式比赛已经结束,不怕裴公子偷题,不如我们加赛一场?也让诸位看看,我所言非虚。”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裴少川起身道:“好啊!不过我若是赢了,这第一就不是你的了,你父亲责罚你可不能怪我。”
顾司寒冷笑道:“我就欣赏你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裴少川弯腰,对洛晚道:“看我为你出这一口恶气。”
依照洛晚的观念,从不做无把握的事,也不做无意义的事,她只做自己掌握完全主动权且利己的事。
裴少川一个上课睡觉、下课打诨的公子哥儿,竟突然要和算术第一一较高下。
在洛晚看来,裴少川这人,菜,瘾还大。
顾司寒道:“就由沈少师现场出题,我相信沈少师定不会偏颇。”
裴少川离开偏席,来到台上,道:“请沈先生出题。”
沈之砚广袖轻拂,取来纸笔,写下题目:
“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题目一出,场下顿时议论纷纷。
这“物不知数”乃是《孙子算经》中的难题,非精通算术者不能解。
俩人很快取来算筹开始推演。
洛晚从未见过这样的裴少川,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少年,此刻敛去了所有玩世不恭的神色,眉宇间透着她从未见过的专注与锐利。
“二十三!”俩人异口同声,前后相差无几,没有人听清谁快谁慢。
她好像,从来没有用心去认识裴少川。
沈之砚又道:“今有井径五尺,不知其深。立木于井畔,木高于井口四尺。从木末望井底,入木一尺。问井深几何?”
场下学子纷纷加入算术之列。
不多时,裴少川顾司寒又是同一时间道:“十六尺。”
迟迟未能决出胜负,众人开始有些不耐烦,却又不敢直言。
沈之砚顿了顿,道:“假令筑堤,上广下狭,河深四丈八尺,堤面广二丈,堤底广四丈,堤长一百尺,已用工人八万六千四百尺。问再筑深几何,可使堤积达十二万九千六百尺?”
顾司寒脸色微变,但很快镇定下来,开始推演。
裴少川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支炭笔,直接在纸上演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顾司寒的算筹越摆越多,额头渐渐渗出细汗。
反观裴少川,笔下如行云流水,炭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终于。
“再筑深六尺。”裴少川搁下炭笔,声音清朗。
顾司寒猛地抬头,手中算筹“哗啦”散落一地。
沈之砚微微颔首:“裴公子答对了。”
场下顿时哗然。
这第一,已经不是顾家公子。
顾司寒脸色铁青:“这不可能!你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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