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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峰的大钟敲响了新年的钟声,那一年是1999年,对大部分人来说这和他们过去的每一年都一样,而对阎辉和臧桦来说这是最不平凡的一年。
年初三一过,陈尧就带着秦枭和秦阳走了,走的当天臧桦忙上忙下地帮他们搬东西,比任何时候都主动积极,可算是把秦枭这‘瘟神’给送走了,少爷笑得比三月的阳春都灿烂,就差放俩挂花炮庆祝了。
鸟人前脚刚走他就指挥着包子去给他把屋子收拾干净,里里外外的都打扫了一遍,还整了俩花盆回家去摆着,美其名曰“情调”,谁家情调买两盆仙人掌的?冰箱里食材乱七八糟的给塞得满满当当的。
他都问清楚了他们那边生意休息到初六,少爷就已经打算好剩下的三天都不能放阎辉出他这个屋子,还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给门再加把锁,当然仅限于考虑了一下而已。
可惜现实总是很残酷的,秦枭上午刚走,下午周书言就来了,送走了一个‘瘟神’又来一个,臧桦觉得自己就想跟阎辉单独地相处一下怎么就那么难呢?好好的计划就又给泡汤了。
周书言还直夸他懂事,算到了自己会来,还打扫干净屋子等他,吃的住的都安排好了,知道自己喜欢植物还整了两盆仙人掌。
臧桦就拿眼瞪他,心想:“老子是不是给你安排的,你心里没点逼数吗?”但嘴巴没说来,他还不想让周书言知道自己跟阎辉的事儿,不是怕,是不乐意被他追问,被他烦。
“得,你就在我这休息吧!老子出去了。”既然他这里住了人,那他就住阎辉屋里去呗。
周书言熟门熟路地削了个苹果‘吭哧吭哧’地啃着,对他哥们儿要抛下自己这个行为非常地不满意:“这大过年的,我千里迢迢来陪你,你就这么走了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怎么?老子还给你整个导游?”少爷就嫌弃他。
“桦儿,我失恋了,你别走了,陪我呗!”周书言啃完了,苹果将剩下的苹果核丢垃圾桶里,不太像是受了情伤的样子。
臧桦就笑了:“你失恋那不正常的吗?”少爷就没当回事儿,这小子换男人比换衣服还勤快,‘失恋’这词儿都不合适用他身上。‘
“那你走吧!我自己睡会儿。”周书言挥了挥手,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这要是被反驳几句吧,臧桦倒是真能走得心安理得的,但周书言这老老实实地不反驳他,他反倒是觉得不对劲。
没着急出门坐了下来问他:“咋了?真放心上了?”
“放个勾八,他也配?”周书言这一下子像是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炸毛了。
就这反应臧桦更觉得不对劲了:“咱俩谁跟谁啊?你要想装,搁我这来搞毛线!”
“给我拿罐酒来,咱俩喝点。”周书言说。
臧桦没继续落井下石,而是起身给周书言拿酒去了。
拿了酒周书言啥都没说闷头就喝!臧桦看他这样,估摸着他兄弟是真栽了,伸胳膊拐了拐人家问:“言儿,说实话,真惦记上啦?被他给甩了?”
周书言苦笑一声:“我他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甩了?王八蛋吃完不认账!一声不吭就消失了。”
“操!你被他吃了?”臧桦瞪大了眼睛,周书言这小子不是天天地吼着自己绝对不躺下,跟个贞洁烈女似的,就装的!
“老子给你拿个喇叭,你出去吼?”这事儿周少爷觉得丢脸,要不是倒苦水的对象是臧桦,打死他都不会往外秃噜。
“行了,我不说了!你要喝,要玩老子都陪你,你就安心在这待着吧。”臧桦没问是谁?也没说要帮人出头啥的,他觉得那些都没意义,他兄弟不需要,他要做的就是把这兄弟给陪好了,让他活蹦乱跳的回去。
阎辉是个重兄弟重情谊的人,臧桦同样也是,就为着帮他兄弟治疗情伤,想着把阎辉关屋里大干三天三夜的计划宣布流产,为了不刺激他兄弟他这几天甚至都没跟阎辉怎么见面,见面就约外面吃个饭,然后就散了。
时间这东西是最不经过的,转眼就到了初八,从初六开始到武峰大街小巷都热闹了起来,初八这天更是盛况空前,结婚的,开业的,送人上山的,外出打工的全都挤到了一起。
阎辉从初六就开始忙活个没停,他们好几个新场子都在这两天陆续地开业,这两天就没见到臧桦,也没时间跟人见面。
本来以为这顶多就是忙忙碌碌就过的一天,却不知就这一天阎辉和他的青瓜儿差点就永远都见不上了。
上午10点,到处敲锣打鼓,好几家同时结婚的,各家的车队都堵到了一起,给南大街都包圆了,分不清那个迎亲的车是自己家的,为了抢道儿就在那路中间吵上了。
出城的道上情况也很差,两家出殡的给堵到了一起,谁也不肯退,说是说怕误了自家老人上山的时辰,可这么堵着难道就不耽误时辰了?
就在上下城都堵得水泄不通的情况下,有辆黑色的商务车从国防宾馆的停车场里开了出来,低调地混进了结婚的车队的其中一只队伍中,跟着婚车缓慢地向下。
岔路口的时候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又悄悄地离开了队伍走小路到了城郊。
车停在城边一个小村庄的巷子边,里面的人又换了辆白色的面包车。黑色的商务车开走往出城的高速方向去。
白色改装过的面包车坐进了2人,年前明明已经被阎辉安排人送走的阿鬼,从副驾驶上转过头来,拿了个纸皮袋子递给后面左手边的人说:“忠哥,换上吧!”
徐忠接过了阿鬼递来的袋子,一边作伪装一边问:“上面都安排好了吗?”
阿鬼点头:“忠哥你放心,都安排好了,一会儿火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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