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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老头的人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这一次,肯定能成!”他说话虽缓,但语气里却透着浓郁的怨气。
旁边一直没开口的男子不屑地冷哼一声:“老头,哥几个可不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就这么一块破布,能成什么事?风险太大了,下次你要是拿不出更多银子,我们可就不跟你干了。”
老头没说话,但眼中的怒意却在不断升腾,只是他年老体衰,实在没法与这几人抗衡。
“把尸体埋在这下面,你们就走吧。”他冷冷地指挥着两人。
两人嘴上虽然骂骂咧咧,但手上的活却没停,很快就挖出一个坑,将尸体丢了进去。
“他妈的,整了老子一肩膀的血。”说完,那大汉狠狠吐了口口水,换来老头愤怒的一眼。
“别把别的东西留在这!”
大汉不以为意,和男子迅速把坑填上,转身就准备离开。
然而,他刚一转身,就与贺岁安和柳靖澜撞了个正着。
“呦,哥几个这是在抛尸呐?”贺岁安脸上挂着笑嘻嘻的表情调侃着,可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柳靖澜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中间的老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操,哪来的小鬼!找死呢,吓老子一大跳。”那个壮汉被吓得一激灵,差点挥拳打出去。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这他妈被发现了。
他和旁边的男子对视一眼,瞬间准备动手。
柳靖澜这才缓缓开口道:“陈伯伯,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对面的老头,正是盐田老管事陈阿贵。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既怨恨又怜悯的神色看着柳靖澜。
柳靖澜继续说道:“我早就有所怀疑,只是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在柳家待了这么多年,是柳家哪里对不起你吗?”柳靖澜神情哀伤,他实在不愿相信,这个以前经常哄小时候的自己开心的老伯伯,竟然会做出杀人的事。
陈阿贵可没那么多感慨,他哈哈笑了两声,那破锣般的嗓子如同破旧风箱,刺耳极了。
“你柳家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们把我儿子害死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我对柳家忠心耿耿,付出了那么多!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啊!”他语气既激愤又悲怆。
柳靖澜微皱眉头,什么叫柳家杀了他儿子?陈阿贵确实有个儿子,因为没能抵住诱惑,与盐贩子勾结私卖精盐,被官差抓住后关进了大牢,后来染上风寒,死在了牢里。但这和柳家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问个明白,可陈阿贵哪给他机会,往后退了几步说道:“对不住了,侄儿,我本只想让柳家遭受骂名,身败名裂而已,是你偏要撞上来的。”说完,他一招手,那两个江湖客立马朝着贺岁安和柳靖澜冲了上来。
贺岁安早有准备,迅速抽出剑,与两人打斗在一起。只见贺岁安身形如电,剑花闪烁,那两名江湖客虽武功不凡,但贺岁安毫不畏惧。他看准时机,一剑刺向其中一人的咽喉,那人躲避不及,顿时鲜血飞溅。另一人见状,怒吼着挥刀砍来,贺岁安侧身一闪,顺势一脚踢在对方膝盖上,趁其身形不稳,反手一剑,直接将其斩杀。
这两人作恶多端,滥杀无辜,贺岁安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就地斩杀。
陈阿贵见形势不妙,转身就想跑,可柳家早就安排好暗线,将他团团围住。等到众人现身,陈阿贵心知已无周旋的余地,绝望地跌坐在地上,拿着一块长命锁嚎啕大哭起来,嘴里还含糊的喊着爹对不起你之类的话。
没过多久,官府的人也赶到了现场。他们挖出了新的尸体,柳家暗线一看,正是他们一直在找的那个盐商。这盐商不走正道,偏要做些私人买卖,结果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也算是够倒霉的。
陈阿贵哭得几乎晕厥过去,柳靖澜念在他多年来为柳家鞠躬尽瘁的情分上,向林月如求情,希望能对他好一些。虽然陈阿贵最终逃不过斩首的结局,但好歹能走得没那么痛苦。
林月如自打看见柳靖澜那一刻起,眼睛里就闪烁着星光,她娇柔地连连应答,可转过身却狠狠踢了去拉扯陈阿贵那人的屁股。
“靖澜哥哥……”林月如语调拉长,捏着嗓子喊人,还贴了过来,想去拉柳靖澜的手,却被贺岁安一巴掌打开。贺岁安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也不知道柳靖澜是什么感受。
“你干什么!”林月如愤怒地瞪着贺岁安,在她心里,这个人果然有问题,肯定又是个觊觎靖澜哥哥的贱人。
“林捕头,男女授受不亲,大庭广众之下,你还是和阿澜保持些距离比较好。”说着,贺岁安伸手去拉柳靖澜的手,柳靖澜柔柔一笑,主动将手伸了过去。同时对着林月如回道:“岁岁说的对。月如姑娘还是自重一些,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
然后,二人牵着手,离开了现场。
林月如看着他们手牵手的背影,气得银牙都快咬碎了。
“贺岁安,你给我等着!下一个就解决你!”
很快,陈阿贵就认罪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遍,之后便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没了生机。
原来,陈阿贵的儿子在两年前因倒卖私盐被官府关进大牢,后来染上风寒死在了牢里。而揭发他儿子行为的,正是柳家的一位管事,所以柳家间接成了害死陈大河的“帮凶”。
这件事在外人看来,罪责确实怪不到柳家头上。但在陈阿贵心里,若不是柳家大力推动私盐刑法,坚决抵抗盐品走私,自己的儿子就不会被抓进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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