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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不是过家家,有事你们回家闹去。”
蓝熠尘难得没反驳。
温弦接过警员递过来的笔,在笔录本上签字,听到警员的教育,笔尖一顿。
之后快速在上面写下龙飞凤舞的名字。
“我们不是一家的,我跟他不熟。”
用蓝熠尘的话讲,他们的婚约早晚都会解决,最后他们只能是陌生人。
又或者是,温弦是蓝熠尘生命中再平常不过的过客。
是浓墨重彩的人生中最不重要的一笔,迟早都要被淡忘。
知道会是这样,不如早点保持距离。
氛围变得僵滞
两警员无语。
合着又不是家庭伦理案。
不管怎么说,都和解了,是不是伦理案的都不重要了。
事情处理完已经是下午了。
医生给温弦开了点滴。
算上昨晚,温弦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过敏,车祸,一连串的事情把人折腾的精疲力尽。
他虚靠在病床垫高的枕头上,垂着眸,长睫投下浅浅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倦意。
偶尔掀起一瞬,露出那双蒙着水汽的眸子,像被雾打湿的琉璃,亮的易碎。
蓝熠尘就算再怎么想羞辱回去,也不至于在这时候还抠搜到不给他饭吃。
“乖乖等着,别动。”
这人本来就薄的和纸片人一样,再没个饭吃了,饿死了他就得结冥婚了。
温弦没回话,他现在看着什么都想吃。
蓝熠尘在他跟前晃,他都能幻视成大肘子。
撂下话某人就出去了不知去了哪儿,诊室内再次回到沉静,只余点滴细微的滴答声。
温弦抬眸盯着点滴看,温氏集团总裁也就是他的继父跳楼的那天,他刚出院。
那天没人来医院接他。
外面大雪纷飞,他把羽绒服拉链往上拉了拉。
走到医院大厅见到救护车停在急诊门口,医生护士急匆匆的从车上下来,同时抬下两个浑身是血的人。
一个是温呈,另一个是文婷。
温弦七岁那年,生父让他失去了家。
继父温呈用了16年的时间去爱文婷,同时也爱着她的儿子,让温弦重新知道,家是什么。
可就在那天,温弦再一次失去了。
时隔几个月,他再次到了医院,还是这个急诊的病房。
他曲起腿,在病床上蜷起来。
脑中是温呈和文婷被送到手术室抢救,一天一夜后,医生出来告诉他们两个消息。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温总抢救无效,已经走了。”
“夫人抢救过来了,不过头部受创严重,后面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温弦再次没了家。
那次以后,温弦到了医院就会有种窒息感。
他盯着手背上因为血管细找不准反复扎了几次引起的那片青肿,输液管里的药水还在不紧不慢地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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