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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还在神游,突然就有道熟悉的身影撞入视线——她根本不必像其他家长那样伸着脖子满操场找自己的孩子。
她妹妹哪怕穿着和别人一样的宽松校服,也能一出现便漂亮得搏人眼球。
她长大了——这是温致礼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想法。
三年,已经足够一个女孩出落得亭亭玉立,长成一个真真切切的少女。
尽管她还是有着柔嫩白皙的脸颊,还是有双灵动温暖的眼睛,或许长高了一点,头发更长了一点。
其实倒也说不上来具体哪里有变化,可能只是气质更沉静了些。
她学会化妆了,很漂亮。
是谁教会她化妆的呢?
跟自己一样,是妈妈吗,还是她的朋友?
温致礼想起自己当年许下的那个高中教她化妆的承诺,忽地有些许惘然。
18岁的温言就那样站在青春的中央,笑意清恬,发丝微动,像一首被初夏酝酿而成的情诗。
温致礼并不企盼她注意到自己,她只想静静地看她。
她看到她对着沈光熹笑,看到光熹身边有个男孩,还看到一个没见过的女生拉着温言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好像很熟络的样子。
许多人找温言合照,她一直都笑着,别人想怎么拍她都配合,别人怎么摆弄她她都愿意。
她以为她一定变了很多。
可等温致礼站到她身旁,听到她对自己发出那声细若蚊蝇的“嗯”,仍然不由得弯起了唇角。
还是有些没变的。
温致礼觉得自己在整个成人礼的过程中都头昏脑胀。
站在温言身旁,温致礼满心满脑子都是近在咫尺的这个已经许久未见的妹妹。
在临别之际,经过成人门之时,她终于情难自已,转头轻轻问对方:“这么久没见了,有没有想我?”
只要你说想我,言言,我就允许自己抱抱你,或许再大逆不道一些,允许自己再给你一个不久再见的承诺。
可温言没听到。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看到妹妹略显懊恼的神色,温致礼连忙无奈地笑着摇头,在心里责怪自己莽撞。
本来在温致礼的计划中,成人礼过去就过去了,生活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可偏偏温言18岁的身影在那日之后便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温致礼变得焦躁了一点,状态不复以往,每天都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啃食她那用于包裹思念的外壳。
她不是温言,她不是妹妹。
她是诱惑,是禁忌,是开在荒原里的罂粟,是禁书里藏匿的惊世骇俗。
她是我梦里美好的春天,是我清醒时不敢直视的眼。
……
她是那颗妈妈亲手递来的青苹果。
……
“小言。”
“我在,姐姐。”
小言当初被她从家里带了出来,却始终被锁在公寓卧室的床头柜里。
这是一个刚刚结束了小组聚餐的深夜,温致礼没开灯,仗着自己有几分醉意,终于把它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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