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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软,阿软!”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痛到不能呼吸的声音。
“嗬……嗬……”
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感觉要窒息了。
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
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
只有汹涌的泪水和身体上停不下来的颤抖。
所有的情绪都堵在了喉头,冲撞着,撕扯着。
纪软跟快要溺水的人一样,拼了命抓住他唯一的浮木。
僵硬的手指死死攥紧了谢闻洲后背的衣料,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好像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再次化为泡影,永久地沉入那片冰冷的海底。
“阿软……阿软……”
谢闻洲心哀得无以复加。
他只能更紧地抱住他的小猫,曾经厌恶自己,又丢弃自己,又始终依赖自己的小猫,他一遍遍地抚摸着纪软单薄的脊背。
“哭出来,阿软,哭出来就好了,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了……”
时间一长,谢闻洲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湿润,泪意绵绵,看着纪软这样,自己又何尝不是悲痛欲绝。
他低下头,将有着咸涩泪水的吻,印在纪软的额上。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纪软好像完全没有困意,他突然捏住鼻子,“你身上好臭。”
感情是真的,爱也是真的
谢闻洲见他恢复了清明,心里的那块石头才落了下去,但也没落彻底,“那你让我去洗洗?”
“不要。”
“那你就臭着吧。”
“谢闻洲!”
“好了,我知道错了。”
纪软怔愣片刻,在他怀里抬起头,“哥,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不是一直都是你说了算吗?”
纪软缩在他颈间,“我都听你的。”
“这么乖?”
“嗯,我乖乖的。”
谢闻洲垂眸,“可是我更喜欢不乖的。”
“……”
纪软没有回应,嘟嚷着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谢闻洲干干净净地睡在他身边。
两个人挤在一张病床上,纪软怔愣着看了他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
人在面临幸福时,会突然变得胆怯,其实对纪软来说,抓住幸福比忍受痛苦更需要勇气。
年少的心意随着满窗如瀑的暖意盎然一起席卷而来,蜻蜓点水般的敲开一间暗室。
“醒了?”谢闻洲没有睁开眼,声音却率先响起。
“哥,我有点饿。”
早点是跟长辈们一起吃的,但纪软变得有些话少,甚至只选择回应谢闻洲的话。
李唯君和纪振也能理解,饭后,沈淮之想跟谢闻洲单独谈谈,纪软却不想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
“妈,过几天再说吧。”
“也行。”
李唯君看着纪软手腕上被束缚带绑得红肿的痕迹,实在难过,他们不该这样的,但不这样纪软会伤害自己。
“软软,今天天气很好,你可以跟闻洲出去走走,爸爸妈妈先回基地一趟,晚上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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