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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煜皱着眉,努力回忆着,可脑海里只有模糊的碎片——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小男孩,笑着接过他手里的栀子花,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亮得晃眼。
“我不记得了。”宋煜的眼神暗了下去,语气里带着几分失落,“只记得他笑得很好看,像这朵花一样。”
段敬之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心疼。他走过去,蹲下身,握住宋煜的手,轻声说道:“没关系,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总有一天,你会想起他的,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宋煜抬起头,看着段敬之温柔的眼神,用力点头:“好!”
段敬之笑了笑,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要查明真相的决心。他知道,这条路可能会很艰难,会遇到很多阻碍,可他不会退缩。为了宋煜,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与整个宋家为敌,哪怕是对抗皇权。
接下来的几天,段敬之一边派人追查柳成的下落,一边继续调查沈家的消息。同时,他也更加关注宋煜的状态,时常陪他说话、散步,试图帮他恢复更多的记忆。
宋煜的记忆似乎在慢慢恢复,偶尔会想起一些儿时的片段——比如和沈澈一起在院子里放风筝,比如奶奶给他做的桂花糕,比如父亲教他读书写字的场景。每当他想起这些,都会兴奋地告诉段敬之,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段敬之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宋煜的记忆在恢复;难过的是,他知道,当宋煜想起所有的事,想起自己是如何被人陷害,如何被家人抛弃时,他会有多痛苦。
“王爷,柳成找到了。”这天,林肃突然来报,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他躲在城外的一个赌坊里,因为欠了太多赌债,被人打得半死,属下已经把他带回来了。”
段敬之的眼神冷了下来,说道:“把他带到底牢,我要亲自审他。”
“是。”林肃躬身应下,转身离开。
段敬之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正在追蝴蝶的宋煜,心里暗暗说道:阿煜,等着我,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底牢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和霉味。柳成被绑在刑架上,浑身是伤,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当段敬之走进底牢时,他吓得浑身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柳成,十年前,你在河边推宋煜下水,把他按进水里,可有此事?”段敬之的声音冷得像冰,在底牢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柳成的身体猛地一颤,不敢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不承认?”段敬之冷笑一声,示意旁边的侍卫,“给我打,直到他承认为止。”
侍卫拿起鞭子,狠狠抽在柳成身上。柳成疼得惨叫起来,身上的伤口裂开,鲜血染红了衣衫。
“我说!我说!”柳成终于受不了了,哭喊着说道,“是我推的!是我把他按进水里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糊涂,我欠了赌债,想偷宋家的东西,被他撞见过,我怕他告诉宋老爷,所以才……”
段敬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打断他的话:“你怕他告诉宋老爷,就想把他淹死?你可知他差点就死了?可知他醒来后变得痴傻,受了多少苦?”
柳成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
“饶了你?”段敬之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你当初把宋煜按进水里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饶了他?宋家包庇你,让你逍遥法外十年,你以为你还能继续逍遥下去吗?”
他转身,对侍卫说道:“把他关起来,明天押到宋府门口,当着宋家人的面,凌迟处死。”
柳成听到“凌迟处死”四个字,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求饶,可段敬之却再也没有看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底牢。
走出底牢,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段敬之深吸一口气,心里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他要对付的,是整个宋家和柳家。
他要让宋明远和柳氏为他们的冷漠和包庇付出代价,要让他们知道,伤害宋煜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回到静云院,宋煜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看到段敬之回来,他立刻放下书,笑着跑过来:“王爷,你回来了!你看,这本书里有好多好玩的故事,我给你讲讲好不好?”
段敬之看着他纯真的笑容,心里的戾气瞬间消散了不少。他伸手揉了揉宋煜的头发,笑着说道:“好啊,你讲给我听。”
宋煜开心地拉着段敬之坐在石凳上,开始给他讲书里的故事。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柔和,庭院里的栀子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而美好。
段敬之听着宋煜软糯的声音,看着他纯真的脸庞,心里暗暗发誓——他会永远保护好这份美好,不让任何人再破坏它。他会让宋煜恢复所有的记忆,会让他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会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他。
王爷的心疼
秋意渐浓时,静云院的银杏叶落了满地金黄。段敬之站在廊下,手里捏着林肃刚送来的沈澈近况——沈家在南方小镇安稳度日,沈澈如今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画师,只是多年来一直惦记着当年救他却失踪的“阿煜哥哥”,时常对着一幅未完成的孩童画像发呆。
风卷着银杏叶擦过靴角,段敬之的目光落在庭院里。宋煜正蹲在石桌旁,用树枝在落叶堆里画圈圈,月白色的襦裙沾了几片碎叶,他却浑然不觉,只专注地盯着自己的“作品”,偶尔抬头看一眼天空,眼神干净得像秋日的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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