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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眼神在看到站在客厅中央、有些无措的谢知时时,似乎微微顿了一下。
“您……您回来了。”谢知时感觉自己的舌头有点打结,“吃过了吗?汤……我还热着。”
秦屿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落在厨房方向,鼻翼微动,似乎嗅到了空气中残留的汤的香气。
他沉默地换好鞋,将外套挂好,才朝厨房走去,声音带着久未说话的沙哑:“还没。”
谢知时立刻跟过去:“那我给您盛饭!”
他手脚麻利地从锅里端出温着的饭菜,又盛了满满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放到岛台上。
秦屿在岛台边坐下,拿起勺子,先喝了一口汤。他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连喝了几口,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他吃得很安静,速度却不慢,似乎真的饿了。
谢知时站在一旁,假装整理流理台,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偷偷观察。看到秦屿把他盛的汤和饭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和安心感,比听到任何夸奖都让人高兴。
“味道很好。”秦屿放下筷子,忽然开口。他的声音依旧有些哑,但语气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一丝丝,“谢谢。”
谢知时转过身,脸上有点发热:“您喜欢就好。就是些家常……”
“很久没喝到这个味道了。”秦屿低声说了一句。
秦屿已经站起身。“早点休息。”他说完,便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卧室,留下一个依旧挺拔却莫名显得有些孤单的背影。
谢知时站在原地,看着岛台上空了的碗碟,那句意味不明的“很久没喝到这个味道了”让他有点发蒙。
牛奶!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残留着雪松沐浴露的清冽气息。
谢知时背靠着冰凉的瓷砖墙,心脏还在失控地砰砰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刚才那一瞥的画面,像烙铁一样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水珠沿着脊沟滑落没入浴巾边缘,以及那块隐约可见的、位于左侧肩胛骨下方的陈旧疤痕。
他猛地用冷水扑了扑脸,试图降低脸颊滚烫的温度,但收效甚微。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那极具冲击力的男性躯体,一会儿是秦屿可能察觉到他偷窥的恐慌,一会儿又是那句低沉的“很久没喝到这个味道了”所带来的莫名心悸。
“谢知时你疯了!”他对着镜子里面色潮红、眼神慌乱的自己无声咆哮,
“那是雇主,又不是女人,你他妈在想什么!”
他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压下胸腔里那股陌生的躁动,故作镇定地走出浴室。
客厅和走廊已经空无一人,主卧的门紧闭着。
他几乎是逃也似地溜回自己房间,反锁上门,后背抵着门板,长长吁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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