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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时的大脑像是被重锤击中,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秦屿!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回去?
他根本就没打算再回那个地方!
“妈!其实我……”他急切地开口,想要反驳。
“哎呀!对对对!工作要紧!工作要紧!”
谢妈妈却根本没给儿子说话的机会,一听是工作上的事,立刻表示理解和支持,甚至还带着一丝欣慰,
“知时,你看秦先生多看重你!你可要好好干,不能辜负了秦先生的信任!赶紧跟秦先生回去,好好工作!”
“不是的,妈,我其实……”
谢知时试图解释,声音因为慌乱而发颤。
“叔叔阿姨放心,”秦屿再次自然地接过话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我会照顾好知时的,车已经在外面等了。”
他站起身,动作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西装,仿佛一切早已安排妥当,根本不容任何人质疑和反对。
谢爸爸也点点头:“工作重要,那就赶紧回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谢妈妈更是已经开始张罗着:“对对,快去吧!知时,快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别让秦先生等急了!哦对了,那些葡萄!那些葡萄给秦先生带上!还有我腌的那些小菜,也带上点!”
谢知时僵在原地,看着父母热情地、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他推向秦屿,推回那个他拼尽全力才逃出来的噩梦,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巨大的绝望和孤立无援感像冰冷的潮水,彻底将他淹没。
他就像一个被提前宣判了结局的囚徒,所有的挣扎和反抗,在绝对的力量和精心编织的罗网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徒劳。
秦屿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如同精准锁定猎物的鹰隼,隔着几步的距离,静静地、势在必得地看着他。
最终,谢知时是在母亲不断的催促和父亲欣慰的目光下,如同行尸走肉般,被送上了那辆早已等候在楼下的、线条冷硬的黑色轿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仿佛也隔绝了外面那个短暂给予过他虚假安全感的世界。
车厢内,空间宽敞,冷气开得很足,带着淡淡的皮革和雪松混合的气息,那是属于秦屿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秦屿坐在他身旁,姿态闲适,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寻常的商务接送。
车子缓缓启动,驶出破旧的居民区,汇入车流,朝着高速公路的方向驶去。
窗外的风景开始飞速倒退,熟悉的街景越来越远。
谢知时死死地盯着窗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声。
不知过了多久,秦屿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忘了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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