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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依旧有零星的傀儡涌来拦截。
洛明修眼神冰冷,甚至不再需要凝水成剑,直接夺过一柄傀儡手中的制式长刀,手起刀落!
咔嚓!咔嚓!
冰冷的金属肢体被斩断,电火花噼啪作响。
他一路挥砍,如同斩碎所有挡路的荆棘,白色的发丝沾着水珠和血珠,在身后划出决绝的弧线。
目标明确——找到骆西狩,离开这个鬼地方!
而在他离去后不久,落阴坛犀水潭边,阴影再次蠕动。
鬼尊的身影无声无息地重新浮现。
他静静地注视着洛明修离开的方向,许久未曾动弹。
背后那六根冰冷的铜铁手臂,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沉默而复杂的光泽。
幻境之中,时间与空间皆是扭曲的流体。
骆西狩站在一片昏黄的光晕里,如同站在一卷不断播放的陈旧胶片内部。
色彩是失真的,带着岁月的焦黄边缘,空气里弥漫着海风咸腥与……一丝若有似无的血气。
他看见“自己”,约莫三十岁的模样,眉宇间狂傲不羁,正是创立沧澜、意气风发之时。
而他对面,站着一个少年。
霜白的头发?不,不是。
那少年生着一头鸦羽般的黑发,高高束起,随风而动,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张扬意气。
可那张脸——
为什么那个人是你
可那张脸——
眉眼、鼻梁、唇线,乃至右眼尾那颗点睛之笔的朱砂痣——竟然与洛明修一模一样!
只是这少年气质更为外放锋利,像一柄刚刚开刃、迫不及待要斩碎一切的宝刀。
他穿着一身烈烈的红衣,衬得肤色愈白,那颗朱砂痣也愈发红得灼眼,几乎要烧起来。
他听见“自己”笑着,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纵容的语气唤那少年:“阿洛。”
少年哼了一声,下巴微扬,眼神亮得惊人,嘴里却没什么好话:“老大,你叫我来看的就是这片破浪?还不如我昨天斩的那条海蛇来得有意思。”
竟是也叫他……老大。
骆西狩(幻境外的旁观者)心头莫名一紧。
这个称呼从这黑发少年口中喊出,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鲜活又扎人的亲昵。
而幻境中的“自己”居然也不恼,反而大笑起来,伸手想去揉那少年的头发,却被少年灵巧地偏头躲开,只换来一个更亮的、带着挑衅的眼神。
一年,两年……胶片般的画面快速闪动。
他看到黑发的阿洛与“自己”在甲板上过招,尺阙与水剑(?!少年用的竟是潮光武功?)碰撞出激烈的水花与雷光;
看到少年不耐烦地听着“自己”说教沧澜规矩,嘴角却偷偷扬起;
看到暴雨夜里,少年浑身湿透却眼睛发亮地拖着一条巨大的怪鱼回来献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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