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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中夹杂奶香与米香,酒早已蒸发,等糯米果脯和黄米南瓜都半均匀后,糯米铺底层,黄米铺上层,容瑟凑近嗅了嗅,满意颔首:“去,放冰室里。”
灶房热火朝天,容瑟忙活半晌,才将米糕都送入冰室。
厨子刘伯纳闷,“王爷,为何蒸这么多啊?”
容瑟捏着把蒲扇,呼哧呼哧山扇风,单手拿着锦帕擦汗,笑道:“过会儿大家都尝尝。”
吃食精致容易,好吃也容易,但要好吃又精致,那就得下功夫。
容瑟是当真下苦功夫在这方面的。
“王爷辛苦。”云初也拿着把扇子给他扇,“只是这么多,咱们府中也吃不了多少。”
容瑟沉默须臾,有些犹豫,怕崩人设,迟疑了半晌,才故作矜贵别扭地说:“天热,你带些去给当值的禁军和云稚,本王赏的。”
云初一愣,他的神情向来比弟弟灵动许多,但此刻也空白一瞬,好半天才回过神。
容瑟心中忐忑。
要是让这些手下知道那个会政斗的原主成了他这个厨子,也不知会不会失望透顶另投明主。
但让他意外的是云初回神后什么都没说,只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
晌午时分,冰凉香甜的凉糕从冰室被拿出来,一个个食盒下面铺着冰,上面放着切成小块的凉糕,被送出了摄政王府。
容瑟捧着一碟凉糕在葡萄架下慢悠悠地吃,他想了想,又吩咐:“凉糕剩下不少吧?”
云初点头:“是,还有不少。”
容瑟垂下眼,说:“送去城外晋北骑营地,给定北侯吧。”
这两日他日日提起让容靖娶妻立后,气得这个便宜侄子脸色奇差,梁慎予这个助力并未有任何解围的意思,甚至连吃醋的意向都没有,甚至还作壁上观,看戏看得劲儿劲儿的,可谓是表现良好。
也赏他一盒,容瑟大方地想。
云初本不想置喙,只是想到定北侯的威名,加之几面之缘,他断定梁慎予此人深不可测。
“王爷。”云初斟酌道,“定北侯是当今陛下的伴读,也始终被视为曹氏一党,您与他怕是……不适合来往过密。”
容瑟扬眉:“这有什么?”
云初还在犹豫时,他主子又理所当然地说:“本王就乐意和梁慎予玩,你说本王那便宜侄子,要是知道他伴读和我玩一起了,生气不生气?”
云初哑然。
容瑟越发得意起来了,“管他梁慎予怎么想的,外人以为他和我有交情就够了。”
气不死那狗皇帝!
再说,只要梁慎予与摄政王府有交集,曹伦未尝不会怀疑他。
云初悟了,肃然起敬,“属下明白。”
于是,给巡回和值守禁军送凉糕的,是摄政王府的人,而给晋北铁骑营地送的,是云掌事,极其高调,恨不得人尽皆知。
烈日当空,没多少阴影可藏身,值守禁军站在太阳下,熬着时忽然听到一嗓子:“摄政王给诸位送凉食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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