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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慎予。”容瑟低喃一般说,“他们好吵。”
梁慎予饶有兴致地瞧着醉酒的摄政王,凑进去低语道:“那去个安静些的地方,如何?”
容瑟喜欢安静,这会儿脑子其实还是清醒的,甚至能意识到自己或许是醉了,酒醉的人不会丧失理智,更不会难以自控,容瑟也只是比平日更坦率些,轻轻颔首:“那你带我去。”
“好。”梁慎予起身对云初说,“王爷醉了,我带他去醒醒酒,你们离远些跟着,别叫旁人靠近。”
云初低眉应下。
梁慎予便转身对容瑟伸出手,轻声:“能站稳么?”
容瑟还知道这是什么场合,懒散地握住他的手,借力起身后又收回,稳稳当当走了两步,懒懒散散一颔首:“还没醉到路都走不了的地步。”
梁慎予挑眉。
还挺清醒,咬字也清晰,神思也清楚,可瞧上去就是平白添了些慵懒意味,将他原就瑰丽的眉眼衬得犹如含情,星星点点的柔光氤氲在他眸中。
“那就——请王爷移步。”
他走得步履从容,若不是面颊微红且神情恍惚,根本瞧不出这人是醉了。
梁慎予一边问路,一边带着容瑟走,直到院外一处曲水山景,方停下脚步。
流水潺潺自山壁滚落,桂花香飘至此,花香暗涌,桂落泉中。
秋日也有好光景。
再往前走就是供宾客醒酒休息的水阁,此地幽静,唯有树叶摩挲的轻音,只是脚下的防滑石子路硌脚,容瑟走着走着便蹙起眉,足下不稳,忽地一个趔趄。
于是便跌入了熟悉怀抱。
远山云雾似的香中沾染了桂花馥郁,耳边又传来低缓的笑声。
“你这是,醉还是没醉?”
容瑟趴在他怀里,想了想,认真道:“醉了。”
梁慎予惊奇,没想到醉鬼自己承认,失笑:“真醉了?”
容瑟点点头。
“若是没醉,现在该推开你。”容瑟声都带着懒意,将脸埋在梁慎予胸前,闷闷道:“还在外面呢,真想让你我的私情天下皆知?”
梁慎予抚了抚他披落肩头的发,又在他额角轻轻落一吻。
“有何不可?”
容瑟被人捏着下巴抬起脸来,吻便落在唇上。
梁慎予掠夺般地讨了个酒香犹存的吻,与容瑟贴着唇呢喃:“我不怕。”
容瑟蹙眉偏开脸去,缓了两口气,他当真是有些醉,转过头凝视梁慎予须臾,忽然轻轻地说:“你统帅晋北铁骑,数次击溃匈奴,功勋在身,地位稳固,本可远在塞外,不必掺和到我与容靖的烂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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