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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瑟心中始终悬着的石头瞬间落了地,他将信收好,密折则交给云初,吩咐道:“送去宫里给容湛,之后的事情,让他做决断即可。”
云初愣住,“那您?”
“他才是将要登基的准皇帝。”容瑟笑了笑,“这些事理当呈报给他。”
放权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云初仍有些难以置信,沉默片刻后,问道:“王爷就这么信任宁郡王?”
“只是把本不属于我的东西托付给他而已。”容瑟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笑,“没什么不好,日后他就是大晋的皇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云初,相信我。”
云初便无话可说,只得点头,“……属下遵命。”
大年初一,边陲告捷,本该休沐的百官因除夕政变不得不上朝议事,但今日的早朝坐在高位的是将要登基的容湛,他还没正式登基,龙椅便空着,容湛坐得是平日里摄政王的那把麒麟王座。
本该踩着点进宣政殿的摄政王却直到散朝都不见踪影。
摄政王一党的官员惴惴不安,下朝后便纷纷求见摄政王,结果不出意外,摄政王谁都没见。
“皇叔倒是果决,还利落。”容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牧宵,这局可是你输了。”
在容湛决定与摄政王合作时,牧宵便认为这是与虎谋皮,一山不容二虎,日后难保不会相争,就连容湛自己都有此猜测,可是每每瞧见摄政王坦荡磊落的神情时,便忍不住想要信他。
于是有了这么个赌局。
牧宵叹了口气,轻轻点头:“是属下眼拙,只是摄政王……举止的确叫人捉摸不透,他谋划出今日局面,少不得数年艰辛,竟然说放弃便放弃。”
“或许他没放弃什么。”容湛垂眸笑了笑,“他已经得偿所愿了呢?”
牧宵:“或许。”
“对了,宫里那位的事,查明白了没有?”容湛问。
“昨夜提审侯培虎,已经查清。”牧宵沉声,“绝非皇嗣。”
容湛歪头笑了一声,缓声道:“这样啊,那就好办了,大过年的不好见血,你去处置了吧。”
牧宵垂首,“遵命。”
凤宁宫中,皇后入宫以来没被招幸过,大婚当日都不曾侍寝,早成了宫里的笑话,侯青夏本不在乎,可现在母家一夜间成了谋逆的罪臣,连皇帝都被贬为庶人赶出宫去,哪怕自持身孕侯青夏也提心吊胆。
她伪造了敬事房的侍寝记录,确保一切天衣无缝,谁成想还没等她出手,宫中就已经天翻地覆了。
“娘娘,娘娘不好了!”陪嫁宫女慌慌张张地进门道,“有人,有人闯进来了!”
“何人放肆?!”侯青夏勉强镇定。
而后便瞧见宁郡王身边那个侍从带了许多人进门,看似来者不善。
牧宵并未行礼,神色冷淡道:“皇后私通奸夫,珠胎暗结,意图混淆皇室血脉,属下现奉命,送娘娘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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