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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匈奴王索兰,上一任匈奴王的次子。”梁慎予解释,“他父王和兄长、还有先生都死在我手中,如此尚能与我谈笑风生,如今又忍辱献降,还敢亲自入京,此人无论是心性还是胆识,都不可小觑。”
这次梁慎予能胜,也是因索兰低估了他,二人最后的战场是在羌州之后的孤竺岭。
梁慎予刻意诱敌深入,将之逼在羌州与宜州之间,而索兰逃向孤竺岭,也是打着诛心的主意,谁料梁慎予并未被影响,冷静如初。
梁慎予早不是当年在风雪中哭喊的少年郎了。
容瑟并未多说,只点了点头,便沉默下来。
之后自然便是论功行赏,除却梁慎予外,还有宜州诸将,均得封赏,下了早朝,容瑟直到坐上马车仍旧沉默,脸色不怎么好看。
“王爷。”梁慎予见他这副样子,便知道必定是有什么大事,语气也郑重许多,“出什么事了?见过匈奴王后,你一直是这副表情。”
容瑟心说那可是大事,他在梦里看见这人杀了梁慎予两回。
见他不语,梁慎予眼神微沉,轻声说:“王爷见过他。”
容瑟抬眸,沉默片刻后,说:“我不该见过他。”
从未去过羌州的摄政王,不该见过远在匈奴的匈奴王。
梁慎予叹气,“可你认识他,你看见他时神情有异,直到现在,王爷,怎么回事?”
“我是见过他。”容瑟承认下来,神情罕见地认真庄重,“三郎,你知道我的来历……有些不同,我的到来改变了一些事,包括……本该发生的事,这个索兰在原本的……没有我的世界里,不会被俘,更不会投降。”
容瑟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梁慎予,他知道自己这些话听起来像是怪力乱神。
……可他现在坐在这儿,就是玄之又玄的一件事。
梁慎予并未露出怀疑的神色,而是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轻声问:“那原本,他会做什么?”
容瑟深吸口气,沉声:“……他会灭了大晋。”
这意味着什么,不必多说。
但梁慎予依旧镇定,沉吟片刻,他说道:“他有这个本事,只是少了点气运,依目前的情势而言,不会有这种可能。”
说完,他将容瑟揽在怀里,笑说:“所以王爷不必担心,他回不去匈奴的。”
容瑟微怔,“什么?”
梁慎予垂首吻了吻容瑟的额头,语气沉稳,令人安心。
“他已经进了晋京,新帝不会放任他活着回去,新帝在儋州能将南海诸国镇压得风平浪静,自然也知道如何处置归降的匈奴。匈奴需要一个老实听话的匈奴王,索兰一定会死在这儿。所以……”
“王爷,别担心。”
最后一句,杀气淡去,重新温和下来。
容瑟松了口气,歪在梁慎予怀里轻轻点头:“那就好。”
“不过。”梁慎予话锋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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