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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南停其实心里也很纳闷,自己二十八年来清心寡欲,从未对谁有过这般强烈的反应,偏偏一见到裴时寅,就像被勾了魂似的,身体里的火总也压不住。
他哪会承认,早在云季酒店初见时,就被那双眼清澈又倔强的眼睛勾走了神,心里早动了不该有的念头。
否则那天也不会在裴时寅被下了药后,急吼吼地跑去泡冷水澡,硬生生压下翻涌的欲望。
初遇时,他看向裴时寅的眼神里确实有恨,却不是针对裴时寅,而是将对母亲抛夫弃子的怨怼,转嫁到了那张与裴时寅相似的脸上。
直到在穆家老宅,听穆伯谦说出那段往事,他才知是自己误会了。
又或许是受那三年“父子情”的影响,心里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把裴时寅留在身边。
他提出的两个条件,认作儿子,是觉得穆伯谦的债该这么还;认作媳妇儿,才是他藏在心底的一己私念。
说自己是直男,不过是怕吓跑了这只炸毛的小猫而已。
他想慢慢来,想细水长流。
可真把裴时寅带回来了,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慢不下来一点!
昨晚没忍住放纵了一回,今早竟又做了春梦,梦里的对象还是裴时寅,这才有了眼下这出。
他忽然想起胡隽翊的玩笑话:“……以过来人的经验之谈,你这虫上脑的劲儿好不容易得以释放,可得节制着点,否则,小心以后再也举不起来!严重的话,还有可能精而亡!”
穆南停不禁打了个寒颤,决定以后还是能躲就躲着点裴时寅吧,少见一面是一面,省得真出什么乱子。
他在裴时寅直勾勾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下了床,走进浴室洗漱。
等他擦着头发出来时,门口早已没了人影。
只余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裴时寅身上的清冽气息。
梁育安接到穆南停电话时,还在被窝里做着美梦,一骨碌爬起来赶过来,早饭都没顾上吃,这会儿自然跟着一起上桌。
餐桌上,裴时寅始终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耳根却红得像要滴血。
梁育安不明就里,见他脸色滚烫,关切地问:“小裴先生,您是不是发烧了?脸色怎么这么红?”
裴时寅没应声,头埋得更低了,筷子在碗里胡乱扒拉着白粥,米粒粘在嘴角也没察觉。
穆南停却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早听见了裴时寅上楼的脚步声,才故意掀开了被子,就是想看看这小家伙炸毛的样子,眼下这副羞愤又隐忍的模样,倒是比预想中更有趣。
裴时寅胡乱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几乎是逃也似的上了楼,“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穆南停边吃边跟梁育安交代下午慈善活动的细节:要准备的书本、文具、过冬的棉衣,还有邀请的媒体名单……一一叮嘱得仔仔细细。
梁育安全都听进耳里,并且都记在手机备忘录里,时不时点头应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点着。
吃完饭,梁育安还不忘手脚麻利地收拾了餐桌,把碗筷送到厨房洗干净,归类放好,才拿着公文包离开。
梁育安走后,穆南停也没管裴时寅在楼上在做什么,自己窝在沙发里打了几通电话。
他心里自是门清,做慈善就得有声有色,光靠他一人可不够,得再拉些富商朋友凑个热闹,既能扩大影响,又能分摊费用,一举两得。
他对着电话那头谈笑风生,语气里带着商人的精明,又不失分寸。
楼上,裴时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胸口的气闷了好几个小时才稍稍平复。
他坐在书桌前,拿出纸笔,笔尖在纸上划了又划,墨水晕开几个黑点,终于写下几行字,叠好放进了口袋。
每一个字都透着咬牙切齿的认真,仿佛要把刚才受到的冲击,全写进这几行字里。
眼看快到正午,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下了楼。
走到客厅,见穆南停正靠在沙发上看文件,便把手里的纸“啪”地一声拍在他面前。
穆南停抬眸,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拿起纸张读了起来,越读嘴角的笑意越浓。
纸上写着“约法三章”:
一、在家里,不许光着身子到处晃悠!即便要裸,也必须穿上底裤!
二、做十八禁的那种事情时,必须关上房门!并且不许发出声音!
三、时刻记住裴时寅是直男!!!不可以再随便开黄腔!
“你在楼上待了这么久,就为了写这个?”穆南停挑眉,指尖点在第二条上,眼神玩味,“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天就满十九了,不算十八禁了吧?这一条,是不是可以不作数?”
裴时寅脸色一僵,随即梗着脖子道:“你可以不遵守,那我就搬出去住,反正我有钱。”
这话掷地有声,穆南停倒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关玉凤塞给裴时寅的银行卡,这小东西确实有点“私房钱”。
穆南停放下纸张,看着裴时寅气鼓鼓的样子,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
裴时寅见他不说话,只当他被说动了,转身往厨房走。
他可没忘早上那一幕,穆南停手机里的视频,背景音乐他再熟悉不过,毕竟他自己也看过好几遍,如今竟成了这老流氓的“助兴工具”,想想就觉得一阵恶寒。
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从刘洪铭那个死变态那里保住的清白,到这个老流氓这儿毁于一旦。
裴时寅进了厨房忙活,却没注意到穆南停悄无声息地起了身,轻手轻脚地溜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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