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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哥儿自小就受不了动物身上的腌臜部位,对于猪身上除开肉外的器官,他总觉得不是没有洗干净,就是觉得它们的腥臊味压也压不住,一想起这些便觉得恶心。
自然,生出此类想法的不止这位哥儿,许多人都面带怀疑地看向顾霖和孙大娘,觉得他们是不是故意联合起来欺骗他们。
面对众人的质疑,孙大娘可没有顾霖那么好的脾气,她下巴微抬道:“人家老板都把东西摆好了,好不好吃你们试过不就知道了吗?更何况,我孙静香还能骗你们不成?”
没有放过对方为自己做的宣传,顾霖拿出一把竹签插进可以试吃的猪耳朵和手撕鸡上道:“大家都可以来尝尝,小摊虽小,但食物处理的绝对干净。”
众人虽还是半信半疑,但想到自己一直吃着的凉菜没有出过问题,再看着色泽诱人的手撕鸡和猪耳朵终是忍不住纷纷上前了。
当然,大部分人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选择叉起手撕鸡吃起来,而一小部分人想到孙大娘方才吃猪耳朵享受的神情,一个个敢于尝鲜地拿起猪耳朵。
可真当要入嘴时,他们又后悔了,毕竟谁也接受不了吃个东西嘴里都是恶心的味道,但他们低下头想要重新选择手撕鸡时,发现摊面上只剩下一盘几乎无人动过的猪耳朵。
面对着嘴唇含笑的年轻哥儿,他们也不好意思放下猪耳朵走人,只能狠狠心,闭上眼睛把手上的吃食塞进嘴里。
嗯?
嘴里咀嚼着猪耳朵的几人睁开了双眼,他们原本毫无期待的眼神逐渐充满光亮,本以为猪耳朵这样的腌臜部位吃进嘴里会有一股刺鼻恶心的味道,没想到不仅一点异味都没有,而且吃起来还喷香脆口,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猪肉和其他肝脏部位的脆糯咸香。
看了看剩下的猪耳朵,几人默契地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其他人见这几人吃个猪耳朵默不作声,以为他们是被恶心过头了。但随着时间过去,见他们仍持续着咀嚼的动作,虽神情奇异,却不像是吃到难吃之物的神态,不禁问道:“你们到底怎么了?这猪耳朵好吃不好吃?”
几人没有回答,他们吞下嘴里的猪耳朵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统一举起手上的竹签叉起盘中剩下的猪耳朵,那速度快的众人都反应不过来。
有人见此惊呼道:“不会吧?这猪耳朵真那么好吃?”
那几人没有回答,不过很快,他们给出回应,一个接一个对顾霖道:“老板,你这凉拌猪耳朵真不错,快给我拌一筒,我好带回去给家里加个菜。”
“老板,我要两筒凉拌猪耳朵,你家能把猪耳朵做的那么好吃,那手撕鸡估计也不差,顺便帮我拌一筒吧。”
最后一个男人高声道:“老板,猪耳朵还剩多少,我全包了。”
这下子众人哪还有不明白的,这猪耳朵不仅不难吃,而且还好吃极了。
于是,其他没有尝过猪耳朵的人立马急了:“李老三,没有你这样的啊!猪耳朵才多少,你全包了我们买什么?!”
“就是就是,李老三你讲些规矩,怎么能一个人吃独食呢!”
李老三转头瞪向他们道:“刚才小老板让你们试吃,你们一个个嫌东嫌西不愿意,现在我买了你们又跳出来!”
眼见众人快要吵起来了,顾霖赶紧出声劝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因猪耳朵数量有限,每人只能购买一筒,不过为了感谢几位顾客对小摊的全心支持,我会另外送上一份手撕鸡和凉拌素菜作为感谢。”
对于众人的争吵,顾霖没有站在哪一边,于他而言,买手撕鸡的顾客和买猪耳朵的顾客都是他的客人,他不会为了拉拢某一方客人去得罪另一方。
不过,对于两边的客人而言,顾霖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
对于试吃手撕鸡的客人来说,顾霖提出限量购买猪耳朵是偏向他们,但对于试吃猪耳朵的客人而言,顾霖送上手撕鸡和凉菜是跟他们更亲近。
于是,两边的客人都满意了,重新排起队买凉菜。
但因为刚才的闹剧浪费了许多时间,直到郑颢中午下学过来时,顾霖还没有卖完凉菜,摊上还剩下十几个竹筒。
顾霖的脸都热红了问道:“你怎么这么快过来了。”
把书箱放到小摊后面,郑颢走过来代替顾霖的位置拌起凉菜道:“书塾的规矩我已经记住了,所以许先生允许我早早下学。以后我下午也不用去了,许先生开设了一个启蒙班和一个童生班,上午教启蒙班,下午教童生班,我只去一个上午就可以了。”
顾霖有些惊喜:“那我们就方便很多了。”
原先顾霖还思虑着郑颢若是一整天都要在书塾读书,自己卖完凉菜后该去哪儿,顾霖连雇佣张二叔的牛车帮忙接人的打算都有了,如今听到对方说下午不用去进学,曾经读过小学的顾霖不知该羡慕,还是该庆贺自己不用多担心。
教认字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顾霖在离开县城前,先去肉铺提走自己提前订好的猪耳朵和鸡,因为不会杀鸡且处理起来麻烦,顾霖特意让人把鸡杀好,到时候自己带回去清洗一番就可以用了。
提着鸡和猪耳朵,顾霖带着郑颢出城上车回到下河村,吃完午饭后,顾霖感觉有些困了,和郑颢说了一声,便回到房中休息了。
傍晚。
顾霖睡了沉沉一觉醒了过来,起初大脑有些混沌,还以为自己一觉睡到第二日的凌晨,而后看向窗外的橙黄夕阳,顾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从中午睡到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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