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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如今幸福居生意好,但走的却是薄利多销的路线,卤味凉菜麻辣烫抛去香料成本,一份也就赚了几文辛苦钱。
炸鸡所用的香料和油比前面三者更甚,一份炸鸡若不想亏本,根本不可能卖十几文,到时候几十文的炸鸡,县城有几家人会买?
顾霖摇了摇头,将脑海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弃掉。
拿了一块炸鸡塞进赵嫂子嘴里,顾霖端起一碗炸鸡,对赵嫂子道:“嫂子,我拿些炸鸡给小颢尝尝。”
赵嫂子还没反应过来,顾霖便跑走了,留下赵嫂子在原地笑骂了一句,这小哥儿说是送去给郑颢吃,还真当她不知道,那盘炸鸡最后落在谁的肚子里。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前些日子确实管的太严了,让霖哥儿松快松快些吧。
不过,她转头去找了找看有没有降火的药材,待会儿好煲碗汤药给霖哥儿喝,省的明日起来又喉咙痛了。
顾霖不知道晚上有一碗汤药正等着自己,他端着一盘炸鸡走进郑颢的书房,对着坐在书桌后已经学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的郑颢道:“小颢,休息一下,快来吃炸鸡,嫂子刚炸的,很香!”
郑颢五感敏锐,顾霖端着炸鸡进来时,他便闻到了一股油香味。
等看到顾霖走到自己面前,他放下毛笔,松动冷得有些僵硬的手指,然后用湿帕子擦了擦手,起身走到顾霖身边坐下。
看到面前只剩下半碗的炸鸡,郑颢微微敛眸道:“婶子只炸了半碗?”
顾霖从灶房出来,本想端着炸鸡过来和郑颢一起吃,但炸鸡的香味随着寒风飘入顾霖的鼻间,顾霖实在忍耐不住了,便拿了一小块吃起来,吃完后,又忍不住拿了一块。
于是边吃边走,等来到书房后,顾霖便发现碗里的炸鸡只剩下一半了。
顾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含糊而过道:“嫂子正在炸呢,快些吃吧,待会儿还有呢。”
郑颢微微抿唇,忍住嘴角的笑意:“顾叔吃了吗,只有半碗,要不顾叔先吃吧。”
“不用不用,我待会儿吃就行了。”
瞟了一眼只剩半碗的炸鸡,顾霖哪好意思把剩下的都吃完。
祭拜
除夕。
赵嫂子和顾霖几人一起准备年夜饭,赵嫂子是主厨,顾霖是副厨。郑颢和赵家父子打下手,洗菜的洗菜,端菜的端菜。
下午,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准备好祭品上山祭祖。
赵嫂子装好鸡鸭鱼肉,给顾霖递上一壶酒道:“去吧,和郑猎户说一些话。”
顾霖是在郑猎户死后才穿过来的,所以,对于郑猎户,他并没有什么感情。
但自己刚穿过来最艰难的时候,住着对方的房子,花着对方的钱,顾霖觉得自己去祭拜一下对方是应该的。
顾霖和郑颢穿着厚厚的冬装和棉靴走出家门。
近几日连着下雪,下河村地面上的雪早已没过鞋面,自家的雪大家伙都会扫,但无人之地的雪堆了厚厚一层。
顾霖拄着枯木,顺着前面上山祭祖的村民们留下的脚印往前走。
郑颢提着祭品,他拿着酒坛,两人穿过平坦的雪地来到山脚下。
山上的路比平坦的雪地更难走,顾霖看着结冰的坡道,转头叮嘱郑颢道:“待会儿上去的时候小心一些,别摔倒了。”
郑颢点头道:“顾叔也要小心。”
顾霖走在前面,他从未在冰天雪地的时候爬过山,顾霖小心翼翼地踏上陡峭的坡道,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脚下打滑摔了下去。
他望着上头高耸的山峰,不禁庆幸当初原主为郑猎户选墓地的时候没有选很远。
爬了一会儿山,顾霖和郑颢来到比山脚处稍高的一点地方,茫茫雪地,顾霖找不到郑父的坟墓。
身后的郑颢上前一步,站在顾霖身前,他抬眸往四周望了一下,然后把祭品放在雪地上,再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郑颢背对着顾霖,所以,顾霖并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直到郑颢停下手上的动作,侧开身子时,顾霖看到原本空无一物的雪地上出现了一块木牌。
那是郑猎户的墓碑。
从竹篮子里拿出一块布巾,郑颢微微仰头,擦干净墓碑身上的雪花和灰尘,而后,他开始清扫起坟墓周围的积雪。
顾霖看到后,抬脚往前走去想要帮忙。
郑颢转身,拦着他道:“顾叔现在身体虚弱不要碰雪,我把父亲坟墓附近的雪清扫干净就可以了。等天气回暖后,我们再过来扫墓。”
他对顾霖道:“父亲不会怪我们的。”
尤其不会怪你。
顾霖便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了,他看着郑颢拿着带过来的铁铲清扫郑猎户坟墓周边的积雪。
待积雪清扫完毕后,郑颢转头对顾霖道:“顾叔,把酒拿过来吧,我们可以祭拜父亲了。”
“好。”顾霖转身,连酒带着其他祭品都拿了起来。
他走到郑颢身后拿出酒杯,郑颢望了望天空渐渐下起的小雪,而后转头对顾霖道:“顾叔不用杯子了,父亲生前不拘小节,喝酒向来都是大碗大碗的喝,直接把一坛酒倒下去,让父亲喝个痛快。”
顾霖便提着酒坛,抬脚走近墓碑。
他手腕微抬,酒水从坛子倾泻而出,一会儿,一坛酒水皆倒在郑猎户坟墓前的一块雪地上。
顾霖原先对着郑猎户的坟墓没有什么感觉,但倒完酒水后,再次抬眸看了看身前的墓碑,顾霖心间不由得触动了几下。
顾霖心里微微叹道:你安息吧,我既然受了你的恩惠,便会帮你照顾好小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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