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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转瞬,他眼中又燃起狼般的狠戾:“三十万大军已整装待发,草原的男儿岂能惧这纸上的盟约?”
“告诉将士们,先养精蓄锐明天整装待发,直取岭南八城的青崖城!必须让这片肥沃的土地归属草原,牛羊才能啃到最嫩的草!”
那巴图:“那和亲一事如何处理?若晋梁两国交好共同对抗我们,直取八城恐生变数!”
乌苏木眸底寒凉一片:“传我令,给可汗写一封密信,让他选一个咱们的公主送给戎狄首领呼衍烈穹,告诉呼衍烈穹,蒙古愿与他共享晋国这块肥肉!”
那巴图明了乌苏木的意思,晋国兵强马壮算是头狮子。
蒙古这匹狼想从狮子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还是很难的,若是加上戎狄这只恶犬,那就不好说了!
帐外北风呼啸
“主上,满也速求见!”霍屠掀起帐篷一角禀报道。
他猛地将视线从地图上撕扯开:“让他进来。”
满也速匆匆踏入帐中,带着药的味道。
“回禀台吉,焉瑾尘的伤势很严重……他左手中箭伤及筋骨,日后恐握物无力,刀伤多处溃烂发炎,高热已烧了几日非常棘手,我已替他清疮上药可…。”
老医者蹙眉继续道,“若再困于羊圈那等污秽之地,便是天神也无力回天。”
他是个医者,眼里只有病患伤情,如实告知乌苏木俘虏伤情。
乌苏木的瞳孔骤然收缩,掌心不自觉攥紧毯边。
羊圈……那腌臢的角落,腥臭与呻吟混作一团。
焉瑾尘蜷缩如濒死的羔羊,每次探视时他溃烂伤口渗出的血,还有那烧得通红的脸颊,总在午夜啃噬他的心神。
可恨的是,那人身陷绝境却仍倔强如野马,不肯低眉乞怜半分。
他乌苏木向来掌控生死,却为何对这个人,心慈手软?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满也速躬身退下。
帐内寂静半响,唯有乌苏木的呼吸渐促。
良久,他忽而起身,命把守帐外的霍屠进来。
“主子有何吩咐?”霍屠声如雷霆
“去,打造一个铁笼来,要足够大,让他能躺下,却逃不出去的那种。”
霍屠愣怔:“哈?主子是要在帐中养猛兽?……”
“执行便是!”乌苏木咆哮,仿佛要将胸腔里的矛盾撕碎。
他不能放任那人死在羊圈,像条无人收尸的野狗。
“哦,属下这就去命令铁匠加紧打制。”霍屠虽不解,但主子的命令就是天。
霍屠执行力很强,一日后,铁笼便被运入帐中,铁栏杆在火把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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