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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真的吗?
还是又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上一次他说“我会放了楚仁。”,可表哥还是死了;每次他说“最后一次了”,可……
这发簪,是自己亲手雕琢,除了自己,再无人知晓这只发簪上的白玉兰花一点红的来历。
乌苏木怎么会有?
“你从哪里得来的?”焉瑾尘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哭腔,却依旧死死盯着乌苏木的眼睛,想从那片深不见底的黑里找出一丝破绽,“你真的抓住她了?你把她关在哪里?”
乌苏木只是看着他,不答反问:“重要吗?”他抬手拭去焉瑾尘脸颊的泪,指尖带着粗糙的茧,“重要的是她还活着。只要你乖乖的,就能一直活着见到她们。”
焉瑾尘的心猛地一沉。
是了,他早该明白的。
乌苏木从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他留着母妃和朝阳的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听话,像牵着木偶的线,只要他稍微挣扎,那端的人就会受苦。
可……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他想起母妃教他读的那些圣贤书,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想起朝阳拉着他的手害羞的说:“皇兄,朝阳好喜欢表哥,你帮我把亲手做的点心带给他好不好?”。
那些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却又遥远得像一场梦。
如今国已不国,家已不家,他这个阶下囚,连自己的命都握在别人手里,又谈何希望?
可这支发簪是真的,乌苏木眼底的笃定也是真的。
焉瑾尘看着乌苏木,这个人毁了他的家国,杀了他的亲人,却又偏偏留下了他最在意的人,用最残忍的方式逼着他活下去。
这份矛盾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恨!恨得想扑上去咬断他的喉咙,恨得想同归于尽!
可那点微弱的希望,像黑暗里的萤火,让他舍不得放手。
“你保证……”焉瑾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还在不停地流,却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一点呜咽,“你保证她们会平安无事?”
乌苏木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得逞的狡黠,又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我保证,只要你活着,她们就活着。”
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话。
别无选择
焉瑾尘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乌苏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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