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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没有半分玩笑,只有不容置疑的托付。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自己被绑在奴隶市场的柱子上,是少年乌苏木扔出一袋银币,将他从皮鞭下救出来,给了他名字,给了他刀,给了他跟巴图尔一样并肩而立的资格。
这份恩,他记了一辈子。
“属下誓死守护公子!”霍屠单膝跪地,右手按在刀柄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若有半分差池,任凭主子处置!”
乌苏木满意地点点头,又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晃了晃:“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他忽然压低声音,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记住,不许任何人靠近王帐,尤其是丹珠公主。”
霍屠一愣。丹珠是犬戎王的妹妹,也是主子赐给他的妻子,前几日刚跟着犬戎的队伍来到胤城。
“她是你的媳妇儿,”乌苏木看着他,语气里带着提醒,“但你最好看紧她。犬戎王心思深,他这个妹妹,怕是也不简单。别让她在胤城搞什么小动作,惊扰了公子。”
霍屠瞬间明白了。主子把丹珠放在他身边,既是恩典,也是试探,更是让他盯着犬戎的眼线。
他不能因为那点夫妻情分误了主子的大事。
“主子放心!”霍屠的声音掷地有声,“属下会看好她,绝不让她靠近王帐半步!”
乌苏木这才笑了,翻身上马。寒风卷起他的披风,像展开的黑色羽翼。
“走了。”他扬鞭指向南方,声音在空旷的营地里回荡,“等我回来!”
马蹄声渐远,霍屠站在高台上,看着那支队伍消失在天际,才转身走下高台。
刚到帐前,就见丹珠穿着一身火红的犬戎服饰,提着个食盒走过来,脸上堆着笑:“阿屠,我炖了羊肉汤,你要不要喝点暖暖身子?”
她的汉语带着异域的腔调,尾音微微上翘,像羽毛搔在心尖上。
霍屠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半步,避开她递过来的汤碗:“不必了。我还有公务。”
他看了眼王帐的方向,声音冷硬,“以后没事别往这边来,主子有令,王帐周围不许闲人靠近。”
丹珠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笑了起来,像朵带刺的红玫瑰:“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那个晋国来的病秧子吗?值得你这么紧张?”
“不该问的别问。”霍屠打断她,语气更冷了,“回你自己的帐去,别在这儿碍事。”
说完,他转身走向王帐,留下丹珠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鸷。
她看着霍屠的背影,又看了眼那座守卫森严的王帐,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随即提着食盒,扭着腰肢走了。
接下来的几日,丹珠果然没再靠近王帐。
但霍屠没敢松懈,他加派了两倍的人手守在王帐周围,帐前帐后都布了暗哨,连一只鸟都别想飞进去。
他知道丹珠在搞小动作。
有暗卫来报,说她私下见了巴图尔带来的晋国酒楼掌柜李宝权,还偷偷给过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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