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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屿盯着他裹着浴巾的腰背,那道疤被遮住了。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忽然咧嘴一笑,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得令!”他啪地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浴巾差点滑落,手忙脚乱地抓住,“这就滚!保证不偷看砚哥出浴图——”
他一边贫嘴一边往外挪,走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把手,又停住。
没回头,声音却清晰地砸在氤氲的水汽里。
“沈砚,”他叫了全名,“下次再按我查纹身…”
他顿了顿,侧过半边脸,水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眼神在雾气里亮得灼人。
“…记得带枪疤来换。”
门咔哒一声关上。
浴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沈砚站在原地,温热的水汽包裹着他,指尖却有些发凉。他慢慢抬起手,抚上自己左侧腰腹。
隔着浴巾,那道凸起的疤痕依旧顽固地存在着。
他抬眼,看向磨砂玻璃门外那个模糊晃动的身影——靳屿正哼着荒腔走板的歌,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往客厅走。
歌声断断续续飘进来,是首老掉牙的英文歌。
“…dontknowwhy…youdidnttakethebulletfor…”
(不知道你为何…没替我挡那颗子弹…)
沈砚的指尖在疤痕上用力按了一下,细微的刺痛感传来。
他垂下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暗色。
门外,靳屿的歌声停了。
接着是冰箱门被拉开的声音,易拉罐环被扯开的脆响,然后是他含混不清的嘟囔:
“嘶…这可乐过期没啊?沈砚!你家ai管家是不是贪污伙食费买服务器了?”
沈砚:“……”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浴室里潮湿温热的水汽,一把拉开了门。
靳屿正仰头灌可乐,听见动静,喉结滚动着,斜眼瞟过来,嘴角还沾着点褐色泡沫。
“哟,砚哥洗好啦?”他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浴巾松垮垮系着,露出小半截人鱼线,“来一口?冰镇的!透心凉!”
沈砚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抬手。
靳屿下意识缩脖子:“干嘛?可乐也犯法啊?”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却越过他,精准地从冰箱冷冻层抽出一盒东西,啪地拍在料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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