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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鼻尖似乎蹭了蹭沈砚的后颈。
“…没你心跳吵。”
沈砚:“……”
黑暗中,他清晰感觉到自己胸腔里,那颗不争气的东西,正以拆楼般的动静,狂砸肋骨。
咚!咚!咚!
每一下都像在给靳屿的话做注解。
环在腰间的手臂收紧了点。带着不容置疑的暖意。
“砚哥,”靳屿的声音近在耳畔,呼吸拂过他耳廓,“你心跳…”
他故意拖长调子。
“…吵到我睡觉了。”
沈砚闭了闭眼。忍无可忍。
“手拿开。”他咬牙。
“拿不开,”靳屿理直气壮,“雷太响!手有自己的想法!”
他非但没松,手指还在沈砚腰侧…轻轻挠了一下。
像羽毛刮过。
沈砚猛地一颤!一把扣住他作乱的手腕!
“嘶——”靳屿抽气,“谋杀亲夫啊!”
沈砚攥着他手腕,黑暗中呼吸有些急。
“再动,”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危险的警告,“扔出去。”
靳屿老实了。手腕乖乖待在他掌心。脑袋却往前拱了拱,额头抵着沈砚肩胛骨。
“不动不动…”他小声嘟囔,“…借块地儿。避避雷。”
沈砚扣着他手腕。掌心下,靳屿的脉搏跳得又快又急,紧贴着他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咚。
两股频率在黑暗中较劲。
窗外,暴雨如注。
闪电劈开夜幕的瞬间。
靳屿毛茸茸的发顶抵着他肩窝。额角那道车库留下的浅痂,在电光下泛着微红。
像某种脆弱又倔强的标记。
沈砚扣着他手腕的力道…无声地松了半分。
雷声滚远了些。
腰间的手臂动了动。手指试探地…勾住他睡衣下摆的一角。
像抓住救命稻草。
黑暗中,靳屿的嘴角,在沈砚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翘起一个得逞的弧度。
他收紧手臂,把怀里温热的身躯箍得更实了些。鼻尖深深埋进沈砚颈后的发丝,嗅着淡淡的雪松混着…消毒水味?
靳屿鼻子抽了抽。不是错觉。很淡。混在沈砚惯用的雪松冷香里。
他今天去过医院复查?还是…林霁来过?
靳屿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沈砚后腰绷紧的肌肉上,轻轻划了个问号。
沈砚身体几不可查地一僵。
“别动。”沈砚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警告。
靳屿立刻老实。手指摊平,老老实实贴着布料。心里那点疑虑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无声地沉下去。
暴雨不知何时转成淅沥小雨。窗外只剩雨滴敲打玻璃的细碎声响。
紧绷的神经在黑暗和暖意里,一点点松懈。
靳屿眼皮发沉。抵着沈砚肩膀的脑袋,一点一点往下滑。
呼吸逐渐均匀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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