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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骁的脚僵在半空,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最终狠狠一拳砸在墙上。闷响震落两块墙皮,他手背立刻红了一片。
水房内的滴答声仍在响,甚至更流畅了,像个刚学会调子的孩子,正一遍遍练习得起劲。
“走!回302!”墨昀攥紧纸条塞入口袋,“那里暂时安全,必须理清线索。‘循环的’或许就在附近!”
两人不再耽搁,踩着水磨石地面疾步返回。走廊比来时更暗,两侧房门缝似有东西窥视,冷气往脖颈里灌。那滴答声如影随形,缠在身后挥之不去。
总算看见302的门了——仍虚掩着,与他们离开时一样。
凌骁率先冲过去,一把拉开门。
墨昀正要跟上,脚步猛地钉在原地。
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指尖僵硬发木。
凌骁回头见他不动,刚要开口催促,话却卡在喉咙——他顺着墨昀的目光望向屋内,眼睛瞬间瞪大。
屋内地上本该只有砸烂的柜子碎屑,此刻却坐着一个人影。
背对门口,一动不动。穿着沾满灰渍污垢的衣服,连袖口磨破的毛边都分毫不差——那是凌骁的衣服。
那人影低着头,手中攥着一根铁管,管身拧得歪斜——是凌骁落在水房门外的武器。
一个站在门口,一个坐在屋里?
荒谬感裹着寒气直冲头顶,门口两人僵如石雕。
屋内的“凌骁”似未察觉有人,仍维持低头姿势,肩背绷得死紧,如尊雕像。
门口的凌骁头皮发麻,后颈汗毛倒竖。他下意识攥拳,才想起武器正被屋里的“自己”握着。
墨昀的脑子如遭重击,嗡嗡作响。这是什么?新的“回响”?还是“倾听者”搞的鬼?
死寂中,屋内的“凌骁”忽然动了。
脖子如生锈的轴,咯咯作响,极其缓慢地转了过来。
脸转过来的瞬间,凌骁倒吸一口凉气——眉眼鼻唇,连左眉骨上那道疤都一模一样。可那双眼睛……毫无神采,只有一片灰蒙蒙的死寂,如蒙浓雾。
接着,它的嘴角动了。
以一种极慢、极僵硬的速度,一点点向上咧开。那笑容扯得极大,嘴角几乎咧至耳根,却无半分笑意,只有说不出的诡异。
它就这般无声地笑着,对着门口真正的凌骁和墨昀。
裂痕的回响
时间仿佛冻结成冰,纹丝不动。门口的凌骁和墨昀僵立如两尊石像,凌骁的喉结卡着一口未咽下的气,墨昀的睫毛粘在眼睑上,连呼吸都已停滞。两人的目光死死锁在屋内那个“凌骁”身上——它正对门口,嘴角咧得老大,无声的笑容如同撕裂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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