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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云告诉她侯府耳目众多,除了身边几个十分信任的人,几乎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就连长公主也不知道,所以只能委屈她辛苦一些,七日后住回松云山庄,便无人会约束她了。
堂堂武安侯,竟然无法以真面示人,虽不知什么原因,但装了这么多年,想来也十分辛苦。
不知不觉,就到了长公主的院子琉璃轩。
跟随着谢长云走进大厅,只见上座着一个身着玄紫色华服妇人,虽已年过四旬,但容颜依旧风华绝代,只是眉眼间时不时流露出几丝忧伤,见他们进来,脸上立即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你们来了!”
“儿子,儿媳,见过母亲!”两人跪拜道,随后又敬了茶。
“好,好,快起来吧!”长公主满目温柔的说着,然后从自己手上脱下了一只翠玉镯子准备给叶清歌戴上。
“清歌,这是阿云父亲当年送给我的镯子,我一直带在身边,现在送给你,也算是我替他给你这个新媳妇的见面礼,母亲祝愿你二人琴瑟和鸣,恩爱白头…”
“母亲,这是父亲送予你的礼物,儿媳怎么敢当。”叶清歌连忙推辞道。
“收下吧,这是母亲的一片心意!”谢长云温声说道。
叶清歌这才伸手接下了镯子,任由长公主给她戴上。
寒暄了片刻,长公主眼含泪珠看着他二人:“阿云,你如今已成家了,这武安侯府也有了真正的主母,我身体已大不如从前,近来精力愈发不济,从今日起,就把这侯府管家的重担交到你们夫妇手中了,望你们能继承祖先遗志,光耀侯府门楣,为侯府开枝散叶。”
说完把侯府的对牌钥匙交到了叶清歌手中,犹豫片刻又说道:“清歌,今后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问李嬷嬷。”
叶清歌只感到受宠若惊。
她虽然想过会有接过侯府掌家之权的一天,却没想过会来得这么快。
看来传言是真的,长公主真的是几乎不怎么管家。
刚回到他们自己的院子,就见丫鬟婆子抬了大箱小箱的东西跟着他们进来,如山般堆满了大半个屋子……
打开一看,箱子里全是侯府的田产地契,账目名册,心想这长公主也真敢做,新妇才进门第一日,就敢把这么一大个摊子丢给自己,也不问问她接不接得下,不知是信任自己还是真的不在乎。
真是有其子必有其母。
叶清歌不禁感叹,这侯府的产业怕是得有叶府的三倍之多了,看着眼前的一地箱子哭笑不得。
“侯爷,长公主可真是太高看我了!”
谢长云向她双手作揖,苦笑道:“有劳夫人了,你需要什么尽管提,为夫无有不应的!”
其实谢长云也琢磨不透母亲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是真的那么信任叶清歌吗。
叶清歌和两个小丫鬟在屋里看了五天的账目,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无一空闲。
而谢长云要么就是窝在书房不出,要么就是在后院练剑。
这侯府产业众多,除了侯府原先留下来的基业,其余的大多都是圣上和太后赏赐的,侯府留下的都还好,偏就圣上和太后赏赐的庄田铺子,原本都属于皇家私产,其中牵扯甚广,若无什么大的问题和疏漏,哪怕是长公主都不敢妄动。
叶清歌看得头疼,她这婆母可是出了名的甩手掌柜,谁让她是公主呢。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看来只能救助于谢长云了。
“杏儿,你教我做鲜虾蹄子脍和鹌子羹吧,然后去请侯爷过来品尝!”叶清歌说着就拉着杏儿往厨房去了。
谢长云想帮她,但是苦于没有台阶下,自从那日拜见过母亲后,他们已经好几天都没说话了,听到她让丹琴来请他,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但却依旧面不改色。
“侯爷,这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几样小菜,你尝尝!”叶清歌坐在他对面,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说道。
“夫人,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谢长云斜睨双眼,用狡黠的目光看着她。
“侯爷何出此言,为夫君洗手做汤羹本就是我这个做妻子的本分,哪有什么奸啊盗的,你先尝尝看,合不合胃口!”叶清歌依旧微笑着温声说着。
她还是退让了一步,毕竟是有事相求,随即起身夹了些菜放在他碗中,目不斜视的看着他。
谢长云听了方才的话,特别是那句“为夫君洗手做汤羹本就是我这个做妻子的本分”,还吃着她烧的菜,心里美滋滋的。
从小到大,他都没吃过母亲亲手做的东西,她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父亲身上,他虽有怨言,可又从何怨起。
如今,他也有自己的家了……
隐患
此刻,他的心是暖洋洋的。
从谢长云的口中得知,从前侯府的产业虽然名义上是长公主掌管,但实际上都是她身边的李嬷嬷替她打理的。
李嬷嬷来自太后母族,太后看她年纪与长公主相仿,就让她做了公主伴读,待到了出宫的年纪后就出去嫁了人,可后来不知怎的与夫家自请了和离,求了长公主才来的侯府,长公主与她自幼相识,对她也十分信任,后来老侯爷去世以后,她就替长公主挑起了侯府的掌家之权。
前些年,谢长云年岁还小,圣上和太后怜悯长公主孤儿寡母的,就时常从自己私库里边拿出了不少的房产铺子和金银珠宝赐给她,各宫的嫔妃们,不论是想讨太后欢心也好,或是想在侯府安插眼线也罢,都开始纷纷效仿,有送奴仆的,有送庄田铺子的,也有送珠宝字画的,长公主那时正沉浸在失去老侯爷的悲痛中不问世事,李嬷嬷自然不敢推拒,便一应照单全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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