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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如今的太子恐怕抓着叶家犹如救命稻草一般,岂会轻易放手。
叶清兰看了一眼她们离去的身影,这才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二姐姐,大家都说三叔母疯魔了,特别是在你成亲那日,她哭喊着求三老爷去宫里求圣上解除清璃姐姐与太子的婚约,还差点闹得上吊自杀了。”
叶清歌听了也无奈,她三叔母这人,要说坏吧也没坏透,就是经常能蠢到给自己挖坑,这招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知用了多少回了,也不知道换换。
叶清兰略一停顿,才又说道:“还有一事,你成亲那日一早,我本来是要去找你的,却在院外看到清璃姐姐身边的小碟鬼鬼祟祟的,后来我又偷偷跟了她去了三叔母院里,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什么?”叶清歌顺嘴一问。
“我看到清璃姐姐竟然也穿了和你一模一样的红嫁衣,你说奇不奇怪!”叶清兰挑了挑眉道。
叶清歌眉头微蹙,然后又冷冷的笑了笑:“她竟是如此盘算的。”
午膳后,叶太傅遣人来叫她去了书房,快步走进屋,便看到叶太傅独自坐在案桌前,看到叶清歌进来,抬了抬眼眸说道:“歌儿来了!”
“父亲找我,不知是有何事?”叶清歌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侯府掌家的事,你母亲同我说了,你是作何打算的?”叶太傅边写着什么东西,边开口说道,并未抬头看她。
“父亲,你觉得呢,歌儿是应该树立起侯府主母的威严,毅然铲除北轩王和太子的耳目,还是装聋作哑,任由他们拖累侯府拖累女儿和侯爷”叶清歌反问道,虽然已做好心里准备,决定把这事摆到台面上来说,但还是紧张到攥紧了手里的手帕,只是面上依旧毫无波澜。
从前,作为闺阁女子,她不能也毫无理由随意插手朝堂之事,可如今,她不止是叶家女儿,也是侯府主母,为着侯府百年基业,两家安危,不管怎样过问,都说得过去了。
叶太傅放下手中的笔,泰然自若的抿了口茶,抬眸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才嫁过去几天,就开始为夫家筹谋了!”
叶清歌毅然迎上他的目光,言辞恳切的说道:“父亲此言差矣,清歌不管任何时候,永远都是您和母亲的你儿,叶府的嫡长女,女子在夫家的荣辱兴衰都是父亲母亲给的,女儿永远不会忘记。”
叶太傅收回了笑意,不怒自威:“你知晓就好!”
“但是父亲,女儿也怕会因为自己连累到叶府,连累了父亲和哥哥”叶清歌一脸真诚的说着。
叶太傅抬眸,下意识说道:“此话怎讲?”
“父亲,北轩王和太子如此大费周章的在侯府安插眼线,不论是想打探消息也好,拖侯府下水也好,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武安侯府是谢贵妃的母家,长公主又深得太后宠爱,哪怕如今的侯府只剩孤儿寡母,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了,他们却还要如此忌惮,父亲可知道是为什么?”叶清歌说道。
叶太傅下意识说道:“为何?”
“那时因为东陵王自己德才兼备,本就有龙凤之姿,才惹得两位皇子嫉羡,女儿知晓父亲一直以来都殚精竭力,忧国忧民,为百姓谋福祉,可若储君无才无德,任人唯亲,置百姓生死于不顾,父亲又该当如何?”,叶清歌义正言辞的说着。
叶太傅明显有些动容。
叶清歌又加了一把火:“虽说自古以来,大多都是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为的就是避免储位之争,可若嫡长子犯了不可饶恕之错,无法担起一国重担,那又该当如何呢,是否另择一个爱民如子的储君才是明智之举。”
叶太傅沉默了半晌,抬眸看向她,眼里略带探究道:“依你看,父亲该如何做?”
叶清歌继续说道:“父亲,如今叶府和侯府已结为姻亲,那怕父亲还想继续做个纯臣,可他们恐怕不会遂了父亲的心愿,既已卷入其中,又如何还能全身而退呢,为了府中上百口人的性命,也得全力搏上一搏,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应提早筹谋为好,至于其它,父亲还是一如往常,心里有数便好。”
说完便再未言语,等他自己衡量。
“看来为父真的老了,竟没你看的透彻!”叶太傅笑着开了口,眼里满是赞许。又说道:“侯府掌家之事,想必你心里已有成算了吧,可得妥善处理,毕竟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多谢父亲提点”
从书房出来,叶清歌总算松了口气,她生怕自己刚才言语有什么不当之处,触怒了父亲,适得其反,不过一想,他也是通透之人,自会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
回了自己曾经的清澜苑,谢长云早已斜倚在她喜欢的醉翁椅上,看着她远远的走过来,眼里有几分不满:“你去哪了,就这样把夫君丢在这不妥吧”
“父亲方才找我了”叶情歌回道。
“何事?”他问道
叶清歌看着屋外的玉兰树,突然想起什么:“我的月见和白青呢,怎么在侯府没见到它们?”
“你不是还我了,怎的,还想要回去?”谢长云宠溺的看着她笑了笑,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父亲找你有何事?”
叶清歌卖起了关子:“说好了帮你的,自然与侯府有关。”
谢长云大概猜到了几分,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两人晚宴后便准备回侯府,叶清宇夫妇送他们出了府门,只见马车旁多了四个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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