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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格子窗外斜斜的夕阳,愣了一下。
“云舒,我……”她的声音逐渐被寿喜锅的咕嘟声吞没。
店员接着上来询问了下她们要不要其他菜。
店员持菜单上前,问道:“两位需要加菜吗?今日有蓝鳍金枪鱼大腹刺身和牡丹虾寿司、三文鱼。”
宁向晚指尖划过菜单,念道:“三文鱼一份,蓝鳍金枪鱼大腹刺身,再加甜虾北极贝寿司拼盘,醋饭少糖。”
顾云舒随后补了句:“北极贝厚切。”
店员点头记录后转身,不一会儿,她们的菜上齐了。
顾云舒夹起一片三文鱼,鱼生边缘的芥末酱堆成小山。
这是她从前为了压制焦虑养成的习惯,而对方竟记得。
顾云舒见她没说话,她放下筷子,一字一句质问说道:“白象居天台,我们患难与共。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你宁向晚骗我的?”
宁向晚的喉间泛起苦意,诊疗室的画面闪回:
楚乔给她诊断的病症结果:
焦虑性神经症。
此刻寿喜烧的甜香中。
她闻到自己包里的药袋气息,混杂着日式店里的淡淡熏香,这像极了ptsd发作时的嗅觉闪回。
她终于开口,盯着寿喜锅里翻涌的气泡,说道:“不是假的。云舒……我得了ptsd,握枪的手会抖,听见警笛声就恶心。医生说……可能再也握不了枪了。”
顾云舒的瞳孔骤缩,指腹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她侧身贴近,臂弯圈住宁向晚的肩膀,缎面裙摆蹭过对方牛仔裤。
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说道:“你以为我爱的是刑警队长宁向晚?我爱的是那个陪我啃便利店饭团,给我买冰镇杨枝甘露的宁向晚。枪握不了就不握,我要的是你活着,像这样活生生坐在我对面。”
宁向晚鼻尖发酸,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我怕活着的我,会让你眼里的光熄灭。”
顾云舒摇头,哑声道:“宁向晚,不要再逃开我了。哪怕你握不了枪,我也会陪着你。”
雾的告白
宁向晚喉间一紧,酸涩感漫上鼻腔,竟一时哽咽得说不出话。
顾云舒垂眸看着她泛红的眼角,指尖悄然在桌下蜷紧又松开。
她最后只是静默地夹起一片厚切北极贝,小心翼翼地放进宁向晚面前的碗里。
宁向晚盯着碗里的北极贝,睫毛轻颤着打破沉默,开口道:“这几年……你在云川法医科到底怎么过的?可曾想过……我们还能像这样坐在一起?”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尾音却微微发颤。
顾云舒的嘴角扯起一抹牵强的笑容,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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