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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苏念安的声音带着焦急。
“她的状态很不好,你快点来!”
宁向晚接到电话,瞬间被极致的恐慌淹没。
她以最快速度赶到市局,甚至顾不上自己被停职的身份。
苏念安的帮助下,她将昏迷的顾云舒小心翼翼地抱上车,送回了顾云舒的家。
她将顾云舒安顿在床上,盖好被子,调好室温。
她坐在床边,守着顾云舒,眼神里有痛苦、后怕和贪婪。
因为能这样看着她的机会太少了。
期间,她用湿毛巾细心擦去了顾云舒额头的虚汗,手指颤抖,想触碰又不敢。
就在宁向晚沉浸在这短暂的、偷来的宁静中,顾云舒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顾云舒微微蹙眉,声音沙哑:“宁向晚,你怎么在这儿?”
宁向晚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收回手,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轻声说:“你晕倒了,我送你回来的。”
短暂的沉默后,顾云舒别开视线:“我没事,你回去吧。”
“你还在发烧,等你退烧了我再走。”宁向晚开口道。
顾云舒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再拒绝。
她闭上眼,任由宁向晚为她掖好被角,心里五味杂陈。
我就不滚了
宁向晚就这样守在顾云舒的床边,直到窗外的天色泛起一抹鱼肚白。
她再次伸手,试探性地摸了摸顾云舒的额头,滚烫感终于退了下去。
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整个人虚脱般靠在床头。
顾云舒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或许是因为旁边有人守着,那些连日来因熬夜而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宁向晚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厨房冲了杯感冒灵冲剂。
她怕药太烫,便用勺子一点点舀起来吹凉,直到温度刚刚好,才端着杯子回到卧室。
“云舒,起来喝点药再睡,好吗?”
她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易碎的梦。
顾云舒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最初的迷茫过后,她的视线像一把锋利的刀,准确无误地落在床边的宁向晚身上。
所有的记忆欺骗、冷漠、驱逐如潮水般瞬间涌回,将她淹没。
而此刻,这个她发誓要远离的人,竟出现在她的卧室里。
“宁向晚,滚出去。”
顾云舒的声音因为高烧初退而有些低哑,但其中的冰冷和厌恶却丝毫不减,甚至更甚。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宁向晚的心被这两个字刺得鲜血淋漓。
她没有动,只是将手中的杯子放在床头,任由滚烫的药液渐渐失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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