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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艹,那他妈咋办啊,老子年纪轻轻不会真折在这吧”刚子没忍住开口骂道,嘴里残存的血沫也时不时跟着往外冒。
沈确朝老邱递了个眼神,老邱会意,立马捂住了刚子的嘴,防止他继续输出。
“祈霄,你之前说等天亮就可以去找解药。”沈确将目光转向盛祈霄,眼中满是希冀。
盛祈霄很喜欢沈确这样的眼神,好像全身心都系在他一人身上,于是配合地点头:“我已经让他们去准备了,等太阳彻底升起来,就出发。”
老邱连忙开口:“不用麻烦别人了,要不你给我们指个方向,我们自己去找吧。”说着转头看向沈确,“你留下来照顾阿超,我和刚子速去速回。”
盛祈霄眉头微挑,不动声色扫了眼被强制静音按在椅子上的刚子,“他这样,要一边吐血一边找药吗?药在寨子外的另一处山谷里,很远,路不好走,需要有人带路,晚上也赶不回来。”
“我去吧。”沈确思忖片刻,“祈霄,还是得辛苦你朋友们帮忙带个路了。”
盛祈霄先是点点头,隔了两秒又想到什么,补充道:“不是我朋友。”
沈确随意嗯了两声。
老邱还是觉得不妥,“还是我去吧,你和刚子都留下。”
沈确摆手直接拒绝,留在这里至少还有能暂时控制的药,真要出去跋山涉水,指不定解药和死神哪个率先光临。
老邱还想说什么,盛祈霄上前递给他一个银质雕花小药瓶,轻轻丢下一句:“等下你吐血虫的时候,记得不要靠近,将药丸碾碎撒上去就好。少动,会吐少一点。”
“好。”老邱一听这话也老实了。
刚子被安顿在一旁,害怕肚子里的血虫再往外冒,此刻正坐得端正,只瞪着两只眼盯着沈确。
“你腿好了?”
沈确正抱着手臂漫不经心看着盛祈霄收拾残局,被他这么一问,短暂地怔愣后才缓慢将视线移向自己的脚踝,原本缠绕在上面的布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被碎石划出的伤口也奇迹般地愈合了。
沈确不可置信地扭了扭脚腕,没有一点不适感。
没等他发问,盛祈霄回头动作自然地将他裤腿往下拽了拽,才不紧不慢开口:“山里的药,药效都很好,等下我们也再采些治外伤的草药。”盛祈霄看了眼屋里躺着又睡死过去的阿超,“他也能早日康复。”
沈确脸上表情变了变,半是高兴半是凝重:“好得能有点多快?”
倒不是他不想让阿超好起来,只是好太快确实会比较影响计划,他们毕竟还需要借着阿超行动不便的幌子留在寨子里。
盛祈霄没有立刻回答,不动声色将几人面色变化尽收眼底,斟酌着开口:“他伤重一些,大概,半个月吧。”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松了口气,这寨子看着倒也不算大,半个月怎么着也能把情况摸个大概,行些偷鸡摸狗的事了。
晨雾彻底散去前,盛祈霄出了趟门,说是去请寨民帮忙照顾按时送药和饭过来。
老邱趁机拉着沈确又是一顿思想道德教育和人性感化,希望他能和盛祈霄保持好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距离。
沈确叹了口气,有些无力,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在你们眼里我就这么不靠谱吗?”
老邱默了默,梗着脖子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转头抱着陶罐吐出一口血,吐完了抹抹嘴,熟练地掏出紫红色药丸捻成粉末撒到蠕动的血虫身上。
“照这么个节奏吐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营养不良。”
“少说话,也会少吐一点。”盛祈霄站在门外,朝沈确伸出手,“走了。”
沈确跟着盛祈霄顺着蜿蜒的小道一路往上,山间的风时隐时现,银饰碰撞的脆响无序地应和着。
沈确停下脚步,站在山顶回头望去,寨子上空像是笼罩着一层薄纱,要是距离再高再远些,确实很难发现这山脚下还有个聚落。
身后银铃声由远及近,最后停住,“你在看什么?”
“突然想到一些传言。”沈确转身盯着盛祈霄,“他们说,扼云山里的人会下蛊,真的假的?你会吗?”
“传言?”盛祈霄垂眸,视线从沈确面上划过,最终落点停在山脚下,“还有别的传言吗?”
沈确没能从他平静面色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只好顺着他的话继续说:“还说进了山的人没有活着回去的,都死在进山路上了。”
“你相信传言吗?”
“我什么都相信,但是我现在更相信你。”沈确轻轻挑眉,毫不掩饰地试探:“你应该见过河底的尸骸吧?很多,都堆成一座小山了。”
“嗯。”盛祈霄点点头,“那是先辈们安葬的地方。”
“我记得你说,河里很脏。”
“后来叛徒也被允许葬在那里,很脏。”盛祈霄收回视线,没再多说,转身继续往前走。
发尾随着动作扫过沈确面颊,有些痒,还有些盛祈霄身上独有的草木花香。
沈确渐渐放松下来,紧跟着盛祈霄在林间穿行,一天前还让他觉得危机四伏的密林,在此刻也变得稀松平常,像是个普通的森林公园。
盛祈霄很安静,一路上没什么话,大部分都是沈确在说,在试探,盛祈霄只认真听着,偶尔回答,或者提醒沈确注意脚下。
沈确分不清是他原本就沉默寡言,还是只是不愿透露寨子里的情况,却也没有追着问。
俩人穿过窄小的崖壁夹缝,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整个山谷中间有一泓潭水,雾气缭绕,岸边是一整片花草地,蓝紫色的小花点缀在绵延的绿色中,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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