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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侧头,目光再次投向那扇紧闭的殿门,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肩头上的小蛇,也识趣地滑到地面,转瞬隐入路旁的草丛中。
回到小楼,房门刚一关紧,刚子就炸了:“我操,错了,全他妈整错了!”
沈确早看出来这几人不对劲,“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仨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从侧边的窗户翻了进去。”
阿超喉结滚了滚,嗓音干涩,缓缓道:“那间屋里,罐子里装的不是蛊虫”
“什么?!”沈确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如果那罐子里装的不是蛊,那他们之前的计划,他与盛祈霄的种种周旋,还被他……岂不是白费功夫。
还是说他们之前的行动早已暴露,那些东西已经被替换掉了?
老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那罐子里装的,不是蛊虫,是骨灰。满满一屋子的骨灰。”
沈确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瞬间的空白,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脊椎直冲上脑门儿。
“你们确定吗?”
“我他娘的倒是宁愿那里面装的都是奶粉。”刚子后退半步重重坐到床上,双手盖着脸可劲儿搓了搓,“那肯定是骨灰。”
沈确沉默片刻,轻声道:“盛祈霄之前说,寨子里逝去的人,最终会被葬在那条河里。河底的骸骨堆,我们都见过。”
房间内静了下来。
巨大的不安与不确定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几乎将沈确吞没,指尖微微发颤,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这间小屋的每一寸角落,即使他不愿承认,这座小楼也早已经被他视作扼云山中唯一的安全屋。
可现在。
沈确眨眨眼,将莫名涌上的涩意逼退了回去。
难道是后来族人们觉得那条河被叛徒的尸骨污染,便改了丧葬制度可那满满一屋子的罐子,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凑齐的。
盛祈霄,你骗我。
沈确神情几经变换,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他以为自己是在利用盛祈霄,却不知将自己伪装成小白兔的并非是有些小狡猾的狐狸,而是步步为营的大尾巴狼,一步一步将他引向由谎言构筑的深渊。
“那现在怎么办?”阿超弱弱地问,打破一室寂静。
原本以为已经攥住了线索,可此时此刻,一切又都跌落回了原地。
刚子狠拍了下脑门儿,满是悔恨:“早知道,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撬开一个看看的,现在,又能上哪儿找去”
“没事。”沈确快速调整好情绪,恢复了冷静,手指下意识轻敲着扶手,“还有时间,还来得及。”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那些骨灰只是个幌子,其实骨灰下边就是蛊虫,要不然今天晚上,咱再去刨开试试。”老邱双手抱臂,一手托着下巴,用指腹摩挲刚露了头的一片青色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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