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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被把玩股掌之间的感觉让盛庭浑身不自在,见沈臣豫淡淡的装死,他咬牙追问:“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红灯倒计时在两人的沉默中结束,绿灯亮起,车辆起步,盛庭死死盯着沈臣豫依然没有表情的侧脸,咬紧了牙关。
“从你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alpha的面容冷淡,平静如一面波涛宁静的海,说出来的话却直白残忍到令盛庭呼吸一滞。
盛庭的腺体应激性地渗出虞美人花香,与车厢内沈臣豫不知从何时开始蔓延的暴雨信息素交织。
“盛庭,你之前为什么不说你被盛群注射过违禁药物的事情。”沈臣豫突然把车停在了路边,毫无征兆地开口,他转过来看了面色已经十分难看的盛庭一眼,眼中一片深邃的宁静,
盛庭闻言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沈臣豫,他的神情在一片苍白之中还带了几分微妙,对比沈臣豫眼中纯粹的平静来说,盛庭表现出来的平静更像是暴风雨过后一片废墟残垣上的死寂。
盛庭先是很轻地笑了一下,然后很讽刺地开口:“告不告诉你有什么区别吗?这对于你来说重要吗?”
“还是说,这个故事让你开始同情我?沈大善人?”这话说起来像是在讽刺沈臣豫,然而盛庭的字里行间,嘲讽的对象却像是他自己。
面对盛庭带刺的回应,沈臣豫依然非常平静,他只是无喜无悲地看着盛庭,一双眼中古井无波,他看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盛庭,一时也说不上来到底自己是出于什么想法而说出这些话,他把这些都归于本能。
“你在刻意回避这件事情。”沈臣豫开口,异常直白地指出,“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也许正如盛庭所说,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出于同情,但在同情之外还有更多吗?应该也是有的。只是他也不愿深思。
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他很清楚盛庭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和怜悯。
况且对方在某些特定情境和事件中,确实不值得同情和怜悯。
但是对于被注射违禁药物这件事情,对方是不折不扣的受害者。
他不像盛庭,他的情绪总是直白的,对于盛庭现在虚张声势的反应和回避,他是有些恼的:“你不必对我弯弯绕绕,我没兴趣。”
盛庭在沈臣豫的严肃之下,沉默了。他的目光有一瞬的恍惚,分明他们可以像之前一样吵几句再不欢而散将问题糊弄过去,再两败俱伤地转移话题粉饰太平,这些都是他们已经烂熟于心的事。
“沈臣豫,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你不该恨我吗?难道你也坚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大道理?”
盛庭笑了笑,整个人又松懈下来,有些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呈现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姿态,重新看向沈臣豫,戏谑着反问。
“不。”一直保持沉默的沈臣豫却突然开口回答了盛庭的这句话,“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盛庭蹙眉,似在思考沈臣豫说这话的用意,继而开口依然带刺:“那很好,你说的没错,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不出你的意料,我就是这么一个可恨又可悲的人。”
“这我认了。”
“沈臣豫,我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这种认知。”
“你记住,我永远都不需要你的同情。”
盛庭目光灼灼,一双凌厉的凤眼中流出凛凛的冷光。
沈臣豫却也只是淡淡一笑,眼里的情绪更是寡淡,反显得盛庭很激动:“盛庭,你好像搞错了一些事情,我并不是在同情你,我只是在可怜你。”
“就像在路边看到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狗一样,人类的本能会有同理心。”
沈臣豫对盛庭挑了挑眉,表情淡淡,却也看得出挑衅。
但也一下子把两人紧张的氛围消除了。
盛庭简直气笑了,他怎么能够指望沈臣豫这张嘴里说出什么好话?不把自己气得半死就算不错了。
沈臣豫也收下了表情的挑衅,转而平静陈述道:“我不会忘记你对吴雨宁做的一切,盛庭,他会永远定死在你的耻辱柱上。”
“彼此彼此,沈臣豫,在你的利用价值没有被榨干之前,我也是不会放过你的。”盛庭扯了扯嘴角,眼中亦生起了几分挑衅。
“我原本想着你失忆了,我们从头开始的话,我好像还能对你好一点。”
“但是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你就是块贱骨头,根本配不得别人半点好,你只配我那样对你。”
盛庭冷笑道。
“话别说太早,到底谁对付谁,可还说不准。”沈臣豫回以一笑,“我记得之前过得更惨的人好像是你。”
继而他亦正色道:“我不是想要同情你,也不是想要借此贬低你,更不是就此理解你之前的所作所为。”
“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没有必要自己一个人扛着。”
“我一直都知道oga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很难,所以我也想试着去改变一些什么。”
看到盛庭有些发愣的表情,沈臣豫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多了,于是补充道:“今天我可能话说的有点多,能表达的意思也不够明确,毕竟我的表达水平也就到这儿了。”
“总之,今天帮你是出于我本人的自主意愿,你不要有负担。”
说完这句话,沈臣豫也没等盛庭的回答,便转过头,继续启动引擎,开车启动离去。
豪华型suv在路上高速行驶,车内除了正在播放的舒缓音乐以外,两个人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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