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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暄雾用剑勾过桌子旁边放着的低矮木凳,端庄地整理袍角,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床边。
未出鞘的长剑轻轻敲击床沿,桌边还站了一个抱着手臂虎视眈眈的迟霁。
农户缓了一会,颤声问:“小兄弟,你们大半夜找我所为何……何事啊?”
林暄雾把笑收回去,淡声道:“问你几件事。”
农户打了个哆嗦,忙道:“好说……好说!小兄弟,能,能不能把剑放一下……”
林暄雾没理他,自顾自开口:“你对周经武有多了解。”
农户噎了下,支支吾吾道:“我一个小老百姓,哪里会和乡绅扯上关系,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个小……”
迟霁打断他:“别废话,你只用答我们的问题。”
农户见他手里也拿着剑,不敢转移话题了:“周大人是大概五六年前从西边来到乡里的,和其他乡绅没什么区别,就是死得有点早。”
“问题就出在他死后,大大小小的奇怪事在这一片简直没完。”
林暄雾颔首:“继续。”
农户仔细回忆:“我记得前些天,大概是他死后两三天。”
“当时也是有三个同你们差不多大的年轻外乡人,来乡里给他吊唁,只是第二天,他们府里的下人在灵堂里找到了他们三个的尸体,听说双眼睁得很大,身上也没有伤口,官府的人带着仵作来验了尸,你们是没看到,那仵作出来的时候,脸都白了,说是那三个年轻人,像是被……被什么活活吓死的!”·
农户说到这里,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这还没完,那周大人名下有一间客栈,哦,就在揭阳城外二三里的地方,四周都是荒山,平时很少有人去那块,我们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在那种犄角旮旯开客店……”
“没几天,那客栈里又死了四个年轻的男人,死法和来周大人来吊唁的子侄一模一样!乡里人都觉得这事邪门得很,轻易不敢提,晦气的很!”
林暄雾听完事情始末,心里有了盘算。
他干脆利落用剑柄打晕农户,转头对迟霁道:“拿绳子来。”
迟霁虽然不解,但还是拿出了储物囊里面的粗麻绳。
“暄雾,他怎么了吗?”迟霁压低声音问。
林暄雾边捆人边说:“他说的话有问题。”
“他说城外那家客栈死了人,乡亲都觉得晦气,可那间客栈我前几日下山前路过了,店还开得好好的,而且今日我们碰到这老农时,他就是从城外那个方向过来的。”
“既然觉得晦气,何况是死了这么多人的大案,为何揭阳城内没有一点风声?”
还有一点,方才踏进这间房子,灵台里的浮笛就一直在嚷嚷有煞气,这间屋子里设了和周府一样的匿迹法阵。
林暄雾捆完人,站起身在屋子里探查起来。
迟霁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把微生望从外面叫进来。
三人在屋子里翻找,最后在床底下翻出了一块用黑布包裹的染血灵牌,与城内空屋里埋着的一模一样。
区别不同的是这块灵牌上的煞气没有用法术遮掩。
“我靠,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你别告诉我这是望水乡批发的。”迟霁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然后悄悄捏住微生望的一截衣角。
微生望白他一眼,到底还是没把衣角抽回来。
林暄雾用指腹擦了一下灵牌上的血污,放到鼻端闻了一下,皱着眉道:“是人血。”
他站起身,当机立断:“分头行动,看看小小一个望水乡里,能有多少块周经武的灵牌。”
-
后半夜,苍陵山三位志愿者在农户家里碰头。
迟霁一张小脸都白了:“我不行了……”
微生望臭着一张脸:“东边的十一户家里全都有。”
林暄雾点头:“看来这整个望水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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