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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买股攻之一?又是那人气超高的大反派股?
今晚是他妈什么流水席?!
心情顿感复杂。不是对他,而是对闻钰。
以前透过毫无温度的书本,只觉这万人迷光环所带来的无妄之灾甚是熬人,读者呜嗷喊着带感的同时,他对闻钰抱着的,或许只是些许置身事外的同情。
而如今亲自以闻钰的视角真正走了一遭,才发觉小美人所经历过的一切令他难以想象。
他甚至无法忍受这一时,难以料想这却是闻钰必经的苦难与日常,也是美人受负隅依阻却难以逃离的生活。
这种举步维艰的处境,几乎贯穿了他的一生,究竟怎样强大的心脏才会对此习以为常?
幸亏那黑衣人用方巾掩他的面,只露了口鼻,蔺京烟认不出他究竟何人。
或者说,等发现自己竟不是心心念念的美人,而是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小侯爷,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吃瘪了。
“丞相大人好兴致。”小侯爷冷冷一笑,声音掩下谑意:“画舫独游还找来京城第一美人相伴,找不来就用抢,抢不来,就使些下三滥的阴招,绑也要绑来。”
并没急着自爆家门,而是将错就错,以闻钰的身份,逮到机会便疯狂挑衅羞辱,戳人胸窝:“只是草民未曾服侍过男人,还是像丞相大人这般……身体有陷之人,草民有些担心,常闻岁月如刀,如今蔺大人年过三十,可否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三十二岁的丞相,纵观历史已算极其年轻有为。只是小侯爷仗着年轻,张口闭口说人家不行,作为痛击情敌的手段不失十分高效。
“千俞原来是这般看待本相。”蔺京烟低低笑了声,却并无恼意,缓缓道:“只是,这‘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结论从何而来?本相愿闻其详。”
草。
竟然认出他了?
这狗丞相,究竟何时开始认出他的?
那人笑声若是寻常人听了,保准耳根一麻,声控党承受不住,可落在小侯爷耳中,就是妥妥的大反派专用音,比警钟还警钟。
“丞相大人独手不便,但凡行事皆需假他人之手,这不是心余力绌,又是什么?”
小侯爷也不装了,与其虚与委蛇,不如贴脸开大,直截了当地道,“丞相大人杀意尽显,不加掩饰,那刻着‘舟’字的暗箭,至今还沾染着在下坐骑的斑斑血迹,这才过去多久,便忘得干净了吗?”
洛千俞视线受阻,不知那人作何表情,只等到了一阵沉默,才忽然听到那人开口。
只是这次,那嗓音中似有若无的笑意莫名褪得无影,听不出语气:“你的马中了箭?”
小侯爷先是一愣,随即发出由衷的感叹:
蔺丞相,你是真能演啊。
“是,大人很意外?”洛千俞挑起眉梢,淡淡道:“亦或是……大人真正意外的是,小侯爷如今竟还安然无恙,非但毫发无损,还生龙活虎。并非你意料之中尝尽苦头、半身不遂的模样?”
那人沉默半晌,才缓缓开了口:“你说短箭上刻了一个舟字?”
“是。”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原主对这位丞相大人一派挑衅的心性,洛千俞面围下的睫羽微动,此刻心中忐忑尽褪,再无半分惧意:“你欲挑起党争之乱,我偏不如你愿。蔺京烟,不论你妄图谋取什么,在我这儿都得不到半分。”
“你若心中愤懑难平,不妨趁此时机,将我除之而后快,以绝后患。若是没这胆量,往后无论是我,还是侯府,都不会再让你分毫。”小侯爷背靠着木塌,像是想到什么,轻笑一声:“还有你护着的那条狗,全松乘是吧?纵是他和你的亡妻沾亲带故,你念及旧情,又与我有何干系?”
“大人若一心想护着,便将他牢牢拴在身边,切勿乱跑。”
“否则他日乱跑出去,咬了人,平白惹出祸端来……”洛千俞轻笑一声,低声道:“小爷我见一次打一次。”
“等到那时,可就顾不上谁是主人了。”
……
话音未落,忽然听到房间外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纷乱不识,紧接着是刀剑出鞘的铮鸣声,层叠不穷,有人声音陡然一变,高声喊:“有人擅闯!”
“有刺客!”
“保护丞相大人!”
洛千俞跟着一愣,心头霎时一紧,继而不由得砰砰直跳。
这个时候,来的人会是谁?
莫非是侯府的救兵?
昏迷的春生被发现了,然后报了信?可又是如何这么快发现他遇险,并派人准确追到这里?
可能性不大……难不成是不死心的柳刺雪?还是楼衔?
都不对。
关键是,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擅闯丞相船只!?
思忖间隙,洛千俞听到破窗之声,就在耳边。
未反应过来时,他忽觉重心一轻,身体随之悬空,像是被人揽过腰身抱了起来。
心头一阵狂跳。
抱起他的人未曾开口,托着他的掌心却沉稳有力,尽管无从辨认,小侯爷眉梢一滞,没由来的涌上慌乱,因为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渡入鼻尖,气息微乱,不由得瞳仁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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