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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吧。”福笙不容拒绝的说道,来到床边直接坐下。
“是……”牧儿将鞋子放下,把头压得低低的,万般无奈的退出了房间,关好门。
彬鸢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也的确是有很久没有见到对方了。
“这么晚了……”
“是啊,这么晚了。”福笙一声嗤笑,打破了严肃的气氛,堵住了对方后面的话。
彬鸢乖乖闭嘴,把藏在被子下的右手一点一点地退出来,他的动作很小心,但右手还是被另一只手给捉住了。
福笙非常佩服对方,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当然他也很佩服对方的勇气,把那封露出一个角的信拿出来,左右掂量一下,当着对方的面撕开信封。
彬鸢笔直的坐着,双手不自然的拽紧了被褥,心脏也跳的快了些,对于不知是祸还是福的下场,他总是显得有一些紧张。
在忐忑又不安的情绪下,彬鸢觉得自己就像被人掐住了命运的脉搏一样,奄奄一息。
“呵,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彬鸢一惊,霎那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错了,他皱着眉头,嘴巴一张一合,一句话也表达不出来。
这人的心思太难猜了,虽然嘴上总是非常有礼貌,温文尔雅的,可他知道,这人比以往他接触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恐怖和害怕。
对方身上那怎么也洗不掉的血腥味,即使用阳光掩盖着,可那种常年杀人的气息,是怎么也无法用气味掩盖的。
就像一个人和死人呆久了,他身上的那种气场往往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
见对方不回答,福笙不偢不倸,目光定格在他的脸庞上:“我这人,最喜欢这种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红色的,如火焰一般,不是吗?”
捉住对方的手,抬起,放在自己跳动的心口上,福笙开始剔除对方心里的戒备:“听说过蝼蚁撼树吗?”
紧抿着嘴,彬鸢依旧不回答。
这人给他的感觉太恐怖了,冰凉的手,活跃的心脏跳动声,如恶魔一般蛊惑人心的语气,他害怕自己踏错一步,就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你在怕什么?”福笙看穿了对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迷恋的目光在那双红润的嘴唇上来回徘徊,如饥如渴:“他们可真可怜,被你一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却毫不知情,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彬鸢殿下!”
“你!”彬鸢没想到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一刻却突然意外的冷静,并且还心平气和的质问:“你的条件是什么?”
“这个嘛……”福笙假装冥思苦想,其实目光从未从对方的脸上移开过,一个人自导自演,平静的脸颊上,发出愉悦的声音:“你看这个如何?”
“你!你无耻!”彬鸢呵斥一声,拍到对方停歇在自己脸颊上的手。
精雕细琢的五官在烛光下犹如一个瓷娃娃,真的很美,跨越性别的美,是最致命的。
“我可是土匪,可耻对于我来说又算什么?”他轻描淡述的说道,至于彬鸢腰间的手轻轻一拉,白色的腰带滑落,外衣从肩上跌落,雪白的锁骨暴露出来。
彬鸢咬着下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害怕了,感受着对方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时,猛地将人推了出去,自己也因为惯性跌落在地上,狼狈不堪。
“你这是何意?”福笙脸色阴沉,想发作又不得不沉住气。
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搀扶着桌角,彬鸢哑着嗓子,边摇头边后退:“我不屑与你缠绵,也不想做你的入幕之宾,你走吧!”
“你觉得我刚才的话是在求你?”福笙冷冷的回问。
从床上站起,一步一步踏向对方,每一步犹如踩在彬鸢的心坎上,惊吓得他捂住了耳朵,想起了马车上那不堪入目的一夜。
“怎么?你这条命也是我救来的,你觉得你有选择吗?”
彬鸢急速后退,顾不得腰间被撞疼,直到背后贴了墙壁,打算绕开一个方向,手臂被紧紧一拉,直接跌入到一个滚烫的怀中。
“啊!你……嗯!”
“你给我吃了什么?”
福笙捉住彬鸢的下巴,将空瓶子扔掉,房间里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彬鸢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口齿不清的说道:“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不是毒药,放心吧,明天,你将会是我的压寨夫人,今晚就好好享受。”伸手抚过对方脸颊上的发丝,感受着脸庞上滚烫温度,福笙最终还是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要给这人一个教训,在自己的地盘里,容不得他自命清高。
几个时辰后,月夜笼罩下的小楼里,不断传来哼哼绵绵的声音,那声音如小猫一般挠得人心脏发痒,守在门口的牧儿万分煎熬的站立着。
大当家给他下了命令,不到卯时正刻,他绝对不能踏进房间。
彬鸢迷迷糊糊的说着话,根本分不清楚白天黑夜,他只知道自己浑身难受,空虚,浑身上下犹如千万只蚂蚁啃咬,这份骚痒,逐渐变成疼,更多的是神经上的疼痛。
“牧儿!”
像是终于发现了什么,混沌中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呼唤道。
“牧儿!我知道你在外面,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
紧紧的抓着门,牧儿煎熬愧疚地低着头,他死咬着牙,阻止自己的手推开房门。
可是那是他的殿下呀!
他发誓,生生世世要保护的人,正隔着一道门在里面承受着痛苦,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殿下受苦!
彬鸢最终没有力气喊,浑身难受的在地上打滚,衣服被扯得稀烂,是他自己抓的,胳膊上因为力道不清,抓住了几条血淋淋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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