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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打在石碑上,让人看不清墓碑上刻的是什么字,彬旭抬腿走去离自己最近的一块墓碑前,低头看了看,只看到墓碑上的一排字。
“叶枫之墓……”
这人是谁?
彬旭眯着眼睛沉思,叶九只有一个儿子叶紊,这个叶枫是谁?难不成是叶九的私生子?
“陛下,你快来看看这!”匍匐可能被吓得够呛,说完这句话,直直后退几步。
彬旭看向不远处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匍匐,抬腿走了过去,瞄了一眼是一块已经裂开倒塌了一半的墓碑,便打趣道:“你还怕这东西?”杀人不眨眼的镇国将军,还怕区区几块墓碑不全,彬旭好笑的说。
而匍匐的脸色只变得越来越白,根本没有因为对方开玩笑的语气而好转,结结巴巴的说:“陛下……墓墓……墓碑上的字……”
“墓碑上的字怎么了?”彬旭低头仔细一看,倒塌在地上的墓碑上有一个“叶”字,断裂开来没有倒塌的墓碑上有一个“九”字,两个字连起来刚刚叫做“叶九”。
彬旭看完之后也是一惊,“可能是名字相同罢了。”这么普通的一个名字难免会有重名的。
匍匐当然知道陛下心里所想,所以当看到这块墓碑旁边的另一块墓碑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样的心情。
“陛下!你在看旁边的……”墓碑两字直愣愣的卡在了喉咙里,匍匐憋得脸色发白,险些没背过气。
彬旭顺着匍匐惊恐的目光望过去,当即也吓的心口一寒,因为这块墓碑的名字是“叶紊”。
乖乖的,一家子都齐了,怕不是全家人都死在这了吧?
彬旭围绕墓园走了一圈,看到了许多自己不认识的名字,这墓碑加起来,恐怕也得有祖宗几代了。
“陛下,此地甚是蹊跷,咱们还是走吧。”匍匐提醒着彬旭,虽然他不信鬼神之说,可有些事情该尊重还是得尊重。
彬旭点点头,也觉得这墓地有些怪,不单单是这墓地有些怪,这整个芙蓉镇给人的感觉都很压抑。
两人离开墓园,外面的大雨变小了些,街道上依旧空无一人,彬旭牵着马儿走在空荡荡的街上心口发麻,叶府无端端变成了一块墓园,让他感到很奇怪。
而且他们在街上转悠了大半天,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人,难道这城中的百姓都死绝了吗?
彬旭正生气时,只瞧见一个推着马车的老人缓缓从小巷子里走出来。
老人的骨骼很高,弓着背,两鬓斑白,脸色苍黄无光,皱纹叠加在一起像树皮一样粗糙,浑浊的眼珠子饱经沧桑。
老人穿着朴素,推荐一个摇摇晃晃的马车,车上运的是从土里新挖出来的土豆,应该是要运回家,空荡荡的大街上也只有老人的马车声哐当哐当响着。
在镇上溜了大半天,终于见到一个活人,彬旭双眼一亮,赶紧走过去询问。
“老人家!”
彬旭一手按在马车上,阻止了老人家。
老人缓慢回神,才看到自己的马车被一双大手按住,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双深深陷下去的眼睛里带着惊讶,这股惊讶一晃而过,只听见老人哑着嗓子说。
“两位是有何事呀?”
“老人家,这镇上的人都去哪儿了?”彬旭将手移开,“我们在镇上走了一圈,见不着半个人,他们都去哪了?”
老人家显得很惊讶,摇了摇头,不明所以的说:“两位是外地人吧?”
彬旭皱着眉头点头:“的确是外地人。”
“那两位肯定有所不知。”老人家说完这句话捂着嘴咳嗽,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好像要把肺给咳出来,彬旭后退几步,生怕老人家把病传染给自己。
“我们这芙蓉镇本就没有什么人,两位来这里做什么?”老人家显得很憔悴,这种憔悴不是指精神,而是身体。
“那老人家,你可知道叶府在哪?”彬旭对于叶府平白无故消失还是感到很疑惑,难不成这短短的半个多月,叶九趁着自己离开的空档搬了家。
如果真是这样,他就算踏遍天涯海角也要将那混蛋给翻出来。
“叶府?什么叶府?”老人家皱着眉头,弓起的脊背微微弯着,层层叠叠的皱纹向下塌拉着,随着老人皱眉的动作皱纹变得更多:“我们这芙蓉镇上可没有这户人家?两位莫是找错了?”
匍匐略带生气的说着:“哪没有叶府,就是前面不远处那座墓园,以前住在那里的人家?难不成你们还不知道?那可是你们的镇长!”
“啊!”老人家一阵惊呼,眯着眼睛细细回想,终于想起了什么:“你们说的是那户人家。我知道了,两位有所不知,那户人家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听闻,最后一根独苗苗也自杀了,当真是可怜哪。”
老人家好像打开了话折子,我想这二十年前的岁月,一双浑浊的瞳孔中闪烁着让人沉默的目光,那是只有一个经历了岁月的人才能露出的表情。
“还别说,当年叶家在咱们镇上可是一家独大,听说生意都做到海外的远国去了,没想到这样一户大户人家,竟不得善终。当真是造化弄人。”老人家摇着头,见这两位年轻人还拦着自己的去路,略有些生气的说道:“你们两个也别耽搁我去忙活,我还要去菜地里种菜,天色晚了,就要赶不上时辰了。”
“下这么大的雨,你去种菜?”匍匐显得有些一脸难以置信。
老人家却点点头,从容淡定的说:“就要趁着难得的雨水翻转,快入冬啦,到了冬天可就什么都吃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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