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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面……想想就让她头皮发麻。
“别!别拽!”江临月瞬间怂了,像个被戳破谎言的小孩,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右手飞快地捂住了左臂靠近手肘的位置,声音都带了点哭腔,“我……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季洄的动作顿住了,手还悬在半空,眼睛死死盯着她捂着的地方,等待她的坦白。
江临月瘪着嘴,慢吞吞地、不情愿地松开手,然后小心翼翼地、卷起了左臂的袖子。
白皙的手臂上,靠近手肘的地方,赫然多了一大片新鲜的、边缘泛红的擦伤。
面积不小,表皮破了好几处,渗着血丝和组织液,看起来相当狼狈。
“就……就超市门口那个台阶,”
江临月低着头,声音像蚊子哼哼,有点心虚和委屈,“人太多了,我急着走,不小心绊了一下……就……就蹭了一下……真的不疼!就是看着吓人……”
她越说声音越小,不敢看季洄的表情。
季洄看着那片刺眼的伤口,呼吸明显滞重了一瞬。
他的嘴唇抿得死紧。
他没有说话,但周身散发出的破碎气息,让江临月大气都不敢喘。
季洄猛地转身,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
很快,他拿着一个家用医药箱走了出来——那是他搬进来后,就默默准备好的,里面东西齐全得堪比小型诊所。
他沉默地打开药箱,拿出碘伏、棉签、无菌纱布和透气胶带。
然后,他坐到江临月身边,动作轻柔,将她受伤的手臂小心地拉过来,放在自己膝盖上。
整个过程,他依旧一言不发。
江临月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唇线和微微颤抖的、正在小心翼翼清理伤口的修长手指。
碘伏碰到伤口,带来刺痛。
江临月忍不住“嘶”地吸了口气,身体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季洄清理伤口的动作顿住,握着棉签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下,江临月似乎看到那双眼睛里,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一闪而过。
他很快又低下头,动作放得更轻柔,仔细地清理掉每一粒砂砾,吸干渗液,然后贴上无菌纱布,用胶带仔细固定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松开江临月的手臂。
他依旧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着医药箱里的东西。
江临月看着自己被包扎得干净利落的胳膊,再看看身边沉默的季洄,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心疼,还有一点点……被抓包的窘迫。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没受伤的右手,轻轻拉了拉季洄的衣角。
“阿洄……”她小声地、讨好地叫了一声。
养过小动物的人都知道,小动物叽叽喳喳叮叮咣咣的时候人是不会管的,但是当小动物突然没声了——那就得从床上麻利的爬起来,看看小动物是不是磕了碰了摔了饿了渴了心情不好了。
季洄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住了。他沉默了几秒,终于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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