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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吝惜一点电费。
宿傩不在乎:“谁知道呢,反正全死光了。”
浮舟问他:“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原家主亡故,遗产流落旁支,人心涌动。”宿傩回忆了一番,整合道:“一个小丫头奉家主令来回收忌库武器,被暗算了,没死,在一周前血洗了这里。其他所有人都死了。”
“现在禅院家是她的了?”浮舟就故事下饭。
“不。”宿傩拇指指向自己,“这位才是。”
“?”
“小姑娘有点意思,和胞妹是双生子,她是不完整的天与咒缚,妹妹是咒术师。双子中妹妹死去后她就彻底没有咒力了…其实原先也没有,但双子会被识别成一个整体,因此到那时束缚才正式成立。”宿傩知道浮舟大约不太了解这些,额外解释了几句。
可浮舟听了个大概,仍然迷迷糊糊:“好吧,你知道的真多。”
“伏黑惠知道的信息。”宿傩揽住浮舟肩膀:“他就是禅院家流落在外的旁支,术式不错,做家主还差点意思,如果不是他,不至于死这么多人。禅院真希也不会变成那样……”
浮舟不认识他说的那个人,但她插了一嘴:“你在故意贬低伏黑同学?这样做有什么意图吗?”
“你很敏锐。”宿傩扬起眉头,靠近,靠近,到她耳边:“简单来说,我打算摧毁伏黑惠,这不过是点开胃菜。接下来我要去仙台。伏黑津美纪在那里。”
“可她不是已经被侵占了身体吗?”
“大概还活在某个地方吧,万没变回本相。”
不安顺着脊柱攀爬,浮舟问道:“你准备做什么?”
“杀了她。”
听到答案她猛然转头,看见宿傩眼底的笑意。他认真的。
“怎么了?这副表情。我以为你会稍微高兴点,今天以后,万就再不能威胁你了。”
再也不会有万了,只有灰烬。她埋葬得比浮舟早。宿傩眼神温柔,连黑色的线条都柔和下来。
可浮舟的安全感却随之消泯,她落下的筷子打翻了小碟,收回手,握放在腿上:“……”
浮舟没办法说自己会因此高兴,因为她实际不会;她也没办法否认自己对万的戒备,因为她的确深感威胁。
空气里弥漫着悲伤,浮舟顶着宿傩的目光,心咚咚直跳。
她用颤抖的声音问他:“你能不能别这样做?”
“为何?”
“我觉得……伏黑津美纪好像还能活一活。”
宿傩玩味看她,看她连自己都相信自己说辞的不自然。他退开了点,似乎要给她一个自由发挥的舞台。
浮舟不是没有发现宿傩的举动,他从对话中脱离,身份转为观众,但她仍然要尽职演绎。浮舟在被观赏评判的境地里舒展辩才:“我觉得她不是自愿成为容器的,而且你说她还活着。我知道你很强,他们都这么说,你能不能…在解决万的基础上巧妙地留下她呢?”
宿傩凝视,愣神,继而大笑起来。浮舟也搞砸了,她辩才很坏。
“你真贪心。”宿傩这么说,表情严肃起来,“对我没好处。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好人,而且这样我就不能摧毁伏黑惠的意志了。”
浮舟又迫切地问:“你为什么要摧毁他?”
“我觉得伏黑惠也不是自愿成为容器的。”宿傩动作娴熟,捏了捏她的后脖子:“你愿意么?”
浮舟哑然,她不愿意。她感觉到宿傩在警告她,她……她其实会是很合适的容器,如果不是伏黑惠--
宿傩打断了浮舟的深思。
“伏黑惠早晚要死,被他知道了也没关系。”宿傩已经是容器主人,悠闲随性:“不过不逗你了,指望你给出不隔靴搔痒的答案简直是浪费时间。是我舍不得你,可以了吧?别再惶惶不安,你和伏黑津美纪不同,你绝无可能死得那么草率。”
“不……可是…”
“可是?我不想听你说可是,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可是--你让我说完,你……我还是不希望你这样做。”浮舟匆忙躲开宿傩的触碰,生怕被他捂住嘴唇:“好吧,我不是说夺去别人的生命是不被允许的,反正灾难已经发生十几天了,但如果有更好的方法,你不见得要这样做吧?”
“‘更好的方法’,让我听听浮舟小姐的高见?”
“比如那个【沐浴】,听起来就比较无公害。就算你要压制他…”她的表情流动,从犹豫到哀求,眼睛里还有期待的金色流光。“也未必要从亲人开始下手吧?”
“你没说完,这理由站不住脚。你应该不认识伏黑津美纪,也没那么好心。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在我下定决心之前。”宿傩言语里没有嘲笑的意味,也没指责她动荡的标准。
他只是想知道:“现在你又觉得伏黑惠成为容器不是最要紧的事情了,因为牵扯到了你自己?”
但宿傩几乎就是在说:你是个自私的家伙,所以一定另有想法,说说看?
“……随你怎么说吧。其实我根本没有本事左右你的决策和行动,只不过你这两天表现得很友善,我才自以为说话有分量。”
“又不高兴了?总这样说怪话可没意思。姑且反驳一二:你有的,分量也是有的。所以说出来啊,我也想知道你到底为何纠缠。你说服我很容易的。”
宿傩的眼神绕着浮舟,一圈又一圈,抽丝剥茧地压迫着她。
他轻笑一声:“就算你宣称认识我才两天,但迄今为止我没有采纳你的请求数量是…0。”
宿傩知道什么时候该进攻,大部分时候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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