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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韶镇定地接着问任玉杰:“只有落雁居吗?碧桃园、曲径园、明月院等园子里的人,是谁害死的?”
任玉杰麻木道:“小人不知道。”
陈韶看向文贵与赵乐天,两人也答不知道。
陈韶换一个问法:“除了落雁居,你们还有没有去过别的园子?”
三人都答没有。
“既然没有,”陈韶嗓音骤然一冷,“为何罗健、罗忠却说你们还带他们去过曲径园和梅园?”
任玉杰和文贵双双打了个哆嗦后,依旧坚持说没有。唯有赵乐天犹豫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答道:“是我带他们去的,但我也是丁荣带我去的!”
跪在人群中间的丁荣慌忙答道:“我,我也是跟着周中天去的!”
“你确定是周中天带你去的?”丁立生喝问。
丁荣害怕地往丁义昌身边挪了挪后,答道:“我确定,二哥可以为我作证,我也可以跟他对质。”
丁立生立刻看向丁富。丁富也害怕地往丁义昌身边挪一挪后,才答道:“就是他带我们过去的。”
“来人,去将周三公子带来太守府!”丁立生阴着脸吩咐完衙役,才转身向着陈韶解释,“周中天是周家的三公子,也是雷夫人的娘家侄儿。”
陈韶垂眼,掩去眼底涌上来的笑意后,才抬眼问道:“雷大人的夫人?”
可惜了,她垂眼的那一刹那,恰恰错过了任三爷脸上的惊诧,还有昏着的文三爷微微僵硬的身躯。丁立生背叛了他们!他们在来太守府之前,商量好的应对之策里,根本没有赵乐天攀咬丁荣,而丁荣攀咬周中天的事!
丁立生没有错过他们的反应,在心里默默地冷笑两声后,他恭敬地答了声是。拉雷德厚下水的好机会,他岂能错过!
“既然是雷夫人的侄儿,那就不能越过雷大人,由你去抓人。将人叫回来,让雷大人亲自去带人回来!”陈韶吩咐。
“是下官僭越了。”丁立生认完错,立刻安排人去将抓人的衙役叫回来后,又安排人请雷德厚去了。
陈韶等他安排完,重新看向任玉杰、文贵和赵乐天道:“既然他们与其他园子无关,那就将他们三个也绑到太守府外,等候明日行刑!”
怎么是行刑,不是斩首?丁立生偷偷看向陈韶。
陈韶并没有解释,在他们三个被羽林卫拖走后,目光又落到任三爷身上,“任三爷公堂之上,屡次冲撞本官,杖二十,即刻行刑!”
任三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拖出去了。
顷刻,板子的啪啪声伴着任三爷的惨叫求饶声就传进了大堂。
文三爷也适时地清醒过来。
“既然醒了,”陈韶道,“你可以走了。”
文三爷感激地磕了三个头后,忙起身退出大堂。强制镇定地走到太守府外,也不敢去瞧被绑着的文贵,也不敢等任三爷,小跑着坐上马车就回文家去了。他得赶紧将丁立生背叛他们的消息带回去!
二十个板子很快打完。
在让羽林卫将他扔出太守府后,陈韶又看向回春堂、食味斋与昌顺鞋铺的掌柜及一众伙计。在他们的连连求饶中,冷肃开口:“回春堂、食味斋、昌顺鞋铺的掌柜籍没家产,各杖八十,徒三年。回春堂、食味斋、昌顺鞋铺的伙计,各杖四十,即刻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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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子打在人身上的啪啪声及不绝于耳的叫痛声、求饶声,让本就害怕的丁义昌、丁富、丁荣越加惊恐万状。
好不容易板子结束,还没等几人稍稍缓口气,陈韶又开口了,“说吧,你们平常去的都是哪几个园子?”
丁富、丁荣一左一右紧紧地靠着丁义昌,丁义昌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讪讪答道:“落,落雁居。”
“又是落雁居?”陈韶冷笑两声,“说一说,落雁居的东家是谁,又是谁带你们去的那里?”
丁义昌涨红着脸皮,“他们两个带我去的。”
陈韶看向丁富和丁荣。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赵乐天带我们去的!”
“我不想再将赵乐天请回来与你们对质,”陈韶冰冷道,“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落雁居的东家是谁?”
丁富小声答道:“我们不知道是谁,但赵乐天说是任玉杰和文贵。”
陈韶道:“其余几个园子呢?”
丁富摇头,“他没有说过,我不知道。”
陈韶轻轻敲两下案台,“赵乐天知道,你们不知道,你猜这话我信是不信?”
丁立生朝着她揖一揖手后,转身声色俱厉道:“说!再不给我老实交代,不用公子动手,我先砍了你们!”
丁富、丁荣吓得把丁义昌都挤得只能跪站着了。对上丁立生那张狰狞的脸,丁义昌也怕得想要重新趴下去,但挤了两回,都没有挤进去,把丁立生恼得一脚将他踢翻了过去。在他爬起来还想挤回来的时候,丁立生怒道:“来人,将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我错了,大哥,大哥,不要杀我!”丁义昌赶紧跪着退后几步,干哭道,“他们说曲径园的东家是周家和胡家,碧桃园的东家是顾家和朱家,我都是听他们说的,你不要杀我,你答应过娘,你会照顾我,你不能食言!”
刚好走到大堂门口的雷德厚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停下脚步。
丁立生没有理他,而是指着丁义昌的鼻子骂道:“我是答应过娘会照顾你,但可没有答应过娘,任你这样肆意妄为还维护包庇你!说,那些园子里的死人,还有白骨有没有你们的手笔,我要听实话!”
“不是我要杀的,是他们让我杀的,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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