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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季瓷低低叫了一声,看着自己的手心发愣。
“终于困了?”靳森逗她,“亲我一下,带你下去睡觉。”
季瓷到底也没亲靳森那一口,她有腿,自己走下来的。
开门前靳森让她等会儿,没说等什么,随后自己扎屋里了。
季瓷也不问,乖乖站在门口,片刻后靳森又出来,牵过她的手把人拉进怀里抱了一下。
“晚安,女朋友。”
酒精让季瓷的脑子转得很慢,她反应了两秒,“唔”了一声,明白此刻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或许分开时应该更亲密一些,于是抬手在靳森背后拍拍:“嗯,晚安。”
隔天,季瓷被手机铃声吵醒,庄颜眯起眼睛,挂掉一个垃圾电话。
两人都醒了,但眼还没睁开,躺床上就“几点了”“起床吗”“都快中午了还吃不吃早饭”等问题简单进行了讨论,几句话把困意说没了,庄颜坐起身抱怨:“你这床板也太硬了。”
季瓷抬手揉了下眼睛:“太软我腰——疼?”
她的话在半道上一顿,眯缝着眼去看刚才是什么东西砸她鼻梁上了,挺重的,不像是手钏。
“哎我去,”庄颜也跟着看过来,“你什么时候买了个金镯子?”
季瓷:“……?”
她撑了下床铺,坐起来,低头捧着自己的左手腕发了会儿懵,确定上面的确套了个朴实无华的金手镯,再一脸茫然地看向庄颜:“你给我买的?”
庄颜震惊道:“你太看得起我了!”
季瓷立刻把手镯取下来,庄颜掂了掂:“最起码得有三十克吧,昨晚梦里捡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季瓷“呼啦”一下就从床上爬起来了,她大概知道这是谁给她套手上的了。
庄颜赖床,打算等中午快吃饭再起来,季瓷没跟她一起,把自己收拾收拾下了楼。
汽修店里有客人,应该是车子的发动机出了问题,此刻被掀了前盖,发出“嗡嗡”的轰鸣声。
她不在的时候,靳老板修车爱穿那件黑色的工字背心,指间夹着根烟,手臂半举着,探到车身以外,上半身微微俯下,查看发动机的损坏程度,偏头和司机说了什么,话音被噪音掩盖,听不清。
季瓷这时候过去明显不合时宜,但想问的事情很急,又不想走,只好干巴巴地站在一边,想等靳森闲下来再说话。
然而靳森背对着她,一门心思都在那破发动机上,完全没意识到另一边的店门里多了个人。
还是那位客人注意到了季瓷,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心就不在车上了。
季瓷穿了件浅蓝色的雪纺纱群,布料很轻,风一吹,裙摆往后荡,人显得单薄。
她来得很突然,站在那儿很突兀,眼神一直落在车子这边,讲不清是看谁的。
客人很自信,觉得大概率是在看他,或者他这台低调的顶配a8。
识货,长得又漂亮,没理由不认识一下。
“美女,找人?”他掏出手机就上去了。
正沉迷发动机的靳森一个转身。
季瓷顿了顿,点头“嗯”一声。
“找谁?”客人打开名片二维码,“有兴趣加个——”
“找我,”身后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我女朋友。”
客人的手在空中一荡,丝滑地把手机装兜里了。
“老板娘啊,”他从容不迫地转回车前,“进自己家还这么生分。”
季瓷还没消化完成刚才那句“女朋友”,又被紧接而来的“老板娘”给冲击到了,最后又补了声“自己家”,她站那儿半天没缓过神,慢慢摸到一个矮凳坐下了。
靳森扔了烟,抬手闻了下自己手臂,到她面前一米远的距离停下,俯下身,手掌撑着膝盖看她:“怎么了?还以为你会睡久一点。”
客人在他身后挑了下眉。
季瓷微微仰着脸,眨了下眼,尽量看着对方的眼睛不乱瞟,暂时忘记自己要干什么,只是让靳森先去忙。
“很快就好,”靳森指指店里的小屋,“进去坐。”
季瓷听他的话,起身往里面的小屋走。
小屋挨着汽修店的后门,用塑钢板拦出来的生活区,以前不是很冷的时候靳森就住在店里,季瓷一直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但觉得比较隐私,稍微靠近都会有意收敛目光,免得看到一些不该看的。
如果他们昨晚没有偷偷跑去天台喝酒,没有说那些话,她更愿意去隔壁宠物店呆着。
只是今非昔比,按照他们两人眼下的关系,都成女朋友、成老板娘、成自己家了,进来还是可以的,即便看到些……嗯……那也可以看,大方点,大家都是成年人。
季瓷给自己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在迈过门槛时还是轻轻呼了口气。
小屋窗户朝南,采光很好,也很通风,窗外的晾衣区晒了一件短袖和两条毛巾,收拾得干净,没有出现她担心的问题。
屋里面积不大,墙上订着简单的横架置物,家具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不算宽的桌子,桌下放着个工具箱,没盖,里面乱七八糟装着切割机和打孔钻。
没凳子,季瓷犹豫了片刻,轻轻拢了裙子,坐在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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