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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孟荣来庄园的目的就是为了毒害温莎,那不管温莎有没有伤害他,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
无法描述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连带捏住玻璃碎片的手指颤抖不止,嘴里念念有词:“得想想办法,想办法——”
凡果必有因,一切都应该有迹可循才对。
她从角落的行李箱里拿出很早之前准备下的微型定位器,这就是为孟荣准备的。
自从恶俗剧院一事之后,她对孟荣和恐惧和防备简直到了顶峰,买下定位器的时候她想着把东西放在孟荣身上,能让自己在他靠近前趁早远离。
当余音站在孟氏集团大楼门口时,她深知自己的莽撞和愚蠢,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她都不想为温莎争取到结果。
她走到前台摘下墨镜,笑容礼貌亲切:“你好,孟总和我约了上午十点的见面,但是我等了他好久。”
前台的女生看见余音的一刻眼睛都亮了:“稍微,我现在帮你问问。”
“不用。”余音赶忙按住女生拿起电话的手,慢条斯理说,“我和他约的是私人时间,因为我的身份他说不想被人看见。”
女生似懂非懂地点头,“那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麻烦你和保安说一下,我自己进去找他就行。”
女孩开始犹豫,余音又掩住嘴煞有介事地打探道:“他最近真的很忙吗?我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除了我,还有其他女人来找过他吗?”刻意发出娇嗔的声音,女孩才能更好地怀疑她和孟荣之间的暧昧关系。
“孟总的私事我不清楚。”女孩为她带路。
顺利通过闸机,余音率先走进电梯,笑着和女生挥手:“十四楼对吧,我自己上去就好了,辛苦你了。”
电梯门关上后,余音扬起的唇角重新绷成一条直线。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并且有把握不是空手而归。
停在写着相应职位牌的门前,此时门内恰好传来孟荣的声音,说话声很低又很急。
余音听不真切,清了清嗓子,抬手叩响门板。
敲了好几下后依然没有等到回应,余音等不及,按下门把手径直走进去。
“谁让你进来的!”
一支玻璃杯不偏不倚地摔在余音的脚边,很快,孟荣便收起凶狠的表情,隐隐流动着意味的眸子眨了眨。
余音并不为自己的冒犯感到羞涩,口吻平静:“我有事找你。”
“稀客。”孟荣挑高眉。
余音走到办公桌前,注意到孟荣惊觉地将亮屏的手机翻转,背面朝上。她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垂下眼皮:“上次在星朝我情绪不好,我来和你说声对不起。”
孟荣没说话,只盯着她笑。余音厌恶他看猎物般看自己,努力将脑海中排练的话说出口:“我今天来是想再和你谈谈违约金的事情。”
“违约金有律师代办,不如你直接说来找我的目的吧。”
被人拆穿谎言,余音面露震惊和烦恼,两手按住桌面:“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女明星,你偏偏缠上我?”
“因为你最像她。”
又是不明所以的“她”。余音满腔怒意,却央求似的盯住他的狡黠的面容,低声说:“我已经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却还是不明白你的目标到底为什么是我,她到底是谁?!”
“我的母亲。”
孟荣慢慢起身,走到玻璃窗前,逆着光的背影黯淡,他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在年轻时是比你更加漂亮优秀的演员,但是她不像你,她没有好的家庭资源,运气也不好,只能演那些不入流的小角色,是你永远都看不上的角色。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想要在这样肮脏的娱乐圈混出名堂,除了运气,她必须依靠点什么。那个男人找上了她,承诺只要她听话,就能让她站在主角该站的位置。
她答应了。
几年后她如愿了,她以为名气和钱会是逃离男人掌控的筹码,她甚至愿意丢下我,可她明明知道我这个私生子永远见不得光,我才是走到哪里被骂到哪里的人。
但是她一辈子也想不到,是我把她近乎完美逃脱的计划告诉了男人。她的计划失败了男人给她钱,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可她为什么不满足,她还是想方设法地逃。
他们最后一次动手的时候撞倒了蜡烛。
她说自己生不如死。她她应该爱我才对,可她像索命的女鬼一样掐住我的脖子。她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一件是信了男人的鬼话,一件是生下我。她说她从来不爱我,对我只有厌恶和痛恨。”
余音没有耐心听他的悲惨童年,出声打断:“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在电视机里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她满眼都是羡慕,她说自己如果和你一样有好的家世,那她一定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孟荣低低且阴沉地笑了两声,也像是索命恶鬼发出的警告。
空调发出嗡嗡的运作声,头顶的暖风顺着领口灌进衣服,本该感到惬意的身体却在隐隐颤抖,余音依旧不明白他的意思,内心十分恐惧。
她硬着头皮问转身盯住自己的人:“所以你想看见我和她有一样的下场?”
孟荣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大步向她走来。
“你成功得太轻松了,你有名有势有人疼你爱你,甚至为了你可以不顾自己的命。但这和她的经历完全相反,你应该和她一样糜烂,狼狈,破败才对。”
“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在关注你,我最喜欢你情绪失控的样子。你骑马出现在红毯身上有烟味,在拍摄基地和人争执的时候吓得流泪,还有在剧院,当然上次游轮的那次让我印象特别深刻因为那时候你和她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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