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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你自己分得清吗?
“什么?”
裴以绥突然宣之于口的不满,让林珩年表情愕然了一秒,后面的声音太轻,他没听清。
他不明白对方是怎么从威胁人毫无过渡地把话题扯得南辕北辙,看起来就像是……
就像是刚才有人欺负了他,好委屈的样子。
明明刚才玩揍人和威胁挺有一套的。
“你生气?你难过?”林珩年反应了两秒之后,思绪才跟上,他觉得裴以绥应该是又想挑事了,找出个这么拙劣的借口。
他指了指缩成孙子的中年男人,“所以你的意思是,刚才没把人揍够?你想挑事吗?”
被指到的男人听到林珩年说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一阵惊恐。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再打下去他可能还没到年纪就要喝米糊了!
“我没那么说。”裴以绥瓮声瓮气道,“我是代表大家来告诉你,轮到我们彩排了,现场的工作人员还等着我们呢,你动作要抓紧了。”
他说完之后,又扭头看了眼坐在地上的男人,“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情很棘手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做你的证人。”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裴以绥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对待林珩年的态度不再以退为主,无论对方说什么,他总能找空隙插进来。
林珩年本来没觉得这件事情棘手,但裴以绥的话又让他恍惚觉得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他总觉得现在这个场景,之前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他一听裴以绥说彩排时间到了,瞬间决定放弃之前耗在这里的想法,朝对方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你不用管那么多,你只用负责好自己的训练就好。你也别生气难过了,我就跟他说一句话。”
他安抚了裴以绥一句,又扭头居高临下看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
您变脸变得还真快。
林珩年:“我刚才打了你,这件事情我们扯平了。我不需要你给我道歉,当然我也不会给你道歉,如果你觉得气不过,可以做你认为一切对的事情,我不对后续舆论负责。不过,如果再让我听到你对我粉丝的污蔑,我可能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男人狼狈地仰头看着林珩年,眼中带着不甘心,但更多的是害怕旁边的男人再一个拳头砸下来。
他可以跟林珩年这种有底线有分寸的人推拉一百次,说尽难听的话,但却不能跟一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叫板。
林珩年不期待男人能给自己什么反馈,也不想跟对方多讲,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身看着裴以绥:“好了。”
他像是害怕裴以绥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拽着对方的胳膊快速出了洗手间,朝着排练舞台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林珩年一言不发,裴以绥被对方拽着走,能看到他抿紧的嘴唇上明显的唇珠。
裴以绥很早之前就发现了,林珩年总是很喜欢抿唇,他脸上的表情像是终年不化的雪山,没有什么丰富的表情,即使是很明显的情绪,到了林珩年脸上也要被削弱六七成。
开心的时候表情很淡,难过的时候只会默默流眼泪,气馁的时候会很容易被当成是冷脸。
唯有生气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才会多一点。
所以,每次见到对方的时候,他心里总是抓耳挠腮的,想要激对方生气一下,装作平静地看对方脸上生动的表情,然后为自己做出的成果翘起嘴角。
他记得林珩年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虽然很害羞,但讲起感兴趣的话题几乎有点喋喋不休。
他自己那时候也挺吵的,总是缠着对方问东问西,林珩年会不厌其烦地向他解释。话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春天温润的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成了终年不化的一捧雪,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出现也有可能伤害到对方。
可是,在看到林珩年差点被陆涛欺负的时候,他觉得好像结果都那样。
还不如……他再坚定一点。
“你还在生气吗?”
他看着对方的唇珠,冷不丁开口。
走廊是夹在两栋楼之间的,几乎跟宿舍楼的构造别无二致,眼前的光线有点弱,说出口的话也有回音。
裴以绥的话在整个走廊上空响,荡起一串缓缓减弱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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